他快步跑向那座黃金橋,想從來時的暗洞出去。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
石府中,泰安帝的到來引起一陣轟動。
石夫人緊張而不失有禮地將皇帝與幾名重臣請到花廳,親手為他們奉茶。
“有勞陛下親臨,實為石府之幸,臣婦之幸。”
石夫人跪在地上,將茶盤高舉過頭頂,送到泰安帝麵前。
泰安帝示意身旁的大太監接過茶盤,和顏悅色道:“石夫人不必多禮,快請入座。”
石夫人挨著椅子邊沿坐下,舉袖抹了抹淚。
她披麻戴孝,未施脂粉,短短幾日似又蒼老了幾歲,臉上皆是倦容。
泰安帝看她一眼,問道:“聽聞宰相年輕時家鄉遭了災,族中再無一個親人,他的身後事還需夫人費心操持。”
石夫人微微欠身:“有勞陛下掛心,老爺的身後事,臣婦自當傾力而為。”
泰安帝接過大太監遞來的茶碗,輕抿一口:“宰相去得急,不知夫人日後如何打算?”
石夫人恭聲道:“待辦完喪事,臣婦打算攜子送老爺的靈柩歸鄉安葬,他這二十多年從未回老家,總不能讓他連死後也見不了親人。”
“落葉歸根,人之常情。”泰安帝朝門外看了眼,又道,“為何不見令郎?”
“小小自幼體弱,昨日跪靈,實在扛不住,發了喘疾,今日還未能起身。”石夫人說著,再次掉下淚來。
泰安帝歎息一聲:“宰相隻此一子,夫人還需妥善照料為是。”
石夫人拿出手帕按住眼角,哀聲道:“臣婦在老家還有些許祖產,臣婦打算安葬了老爺,帶小小回老家靜養,這輩子不求他出人頭地,隻要他身子康健,哪怕目不識丁,在鄉下做一田舍翁,臣婦也無怨言。”
泰安帝盯著她看了一陣,點了點頭:“夫人心胸通達,你能這樣想,令郎定會一生順遂,安然無憂。”
石夫人離開座椅,朝泰安帝感激地拜倒:“多謝陛下寬慰。”
“夫人日後若有所需,可向宮裡傳話。”
泰安帝說完,隨侍的大太監立時會意,揚聲唱道:“恭送陛下回宮!”
隨行大臣立時起身,石府上下更是齊齊跪倒,將皇帝送出石府。
泰安帝走出大門,回頭朝石府的牌匾看了眼,眼中似有歎息,又似欣慰。
他轉頭看向大街另一端,目光落在蘇府上空。
就在這時,一串沉悶的響聲從天邊滾來,仿佛遠方響起的炸雷。
街上驀然起了一陣騷動。
“你們看!”有人驚呼。
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眾人抬頭一望,不約而同怔住。
隻見皇宮的方向濃煙滾滾,伴著隱隱雷聲,如同天降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