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雁安寧聽了聽房裡的動靜,放心地轉過身。
剛一轉身,就被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
她捂住胸口,嘴唇微張,瞪著眼前的百裡囂。
“嚇死我了!”她嗔怪,隻覺心口撲嗵撲嗵直跳。
她一拳捶在百裡囂肩上,怕驚動屋裡的人,壓低嗓音“你走路怎麼沒個聲?”
“是你聽得太專注。”百裡囂朝房門努努嘴,“原來你有聽牆角的嗜好。”
雁安寧白他一眼,拉著他就走。
“你懂什麼,我是擔心我哥。”她邊走邊道,“我怕他樂極生悲,暈了過去。”
百裡囂失笑“他這半個月都挺過來了,哪會這麼脆弱。”
“你不懂。”雁安寧道,“他這些日子什麼樣,你又不是沒看見,我真怕段姐姐治不好,他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她語氣輕快,臉上卻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百裡囂見狀,摸摸她的腦袋“幸好你讓人驗了那顆藥丸。”
那顆藥雖是解藥,卻無法挽救段明月的性命,多虧莊大夫驗明藥理,依葫蘆畫瓢,才能克製段明月體內的劇毒。
“幸好我哥找來的張老先生精通金針之術,”雁安寧道,“不然就算能解毒,段姐姐也撐不住。”
百裡囂見她並不攬功,笑著搖搖頭。
他抬首看看蔚藍的天際,開口“明日我就該走了。”
他原本早就該回西南,但段明月深陷昏迷,雁家兄妹無暇他顧,他為了多陪陪雁安寧,仍是留了下來。
雁安寧腳下一緩,生出幾分內疚。
“我還沒帶你逛過梁州,”她抿唇,“也還沒請你喝過這裡的好酒。”
百裡囂牽住她的手“我走的時候,你買一車送我就是。”
他笑笑“我正好扮作北地的酒商,替你去西南探探行情。”
雁安寧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顯然心不在焉。
百裡囂見狀,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抬起頭“怎麼?舍不得?”
他唇邊的笑實在有些可惡,雁安寧盯著他,一口咬上去。
她的牙齒撞到他的下巴,兩人都發出一聲悶哼。
百裡囂摸摸自己下巴上的牙印,眉毛一揚“牙不疼?”
雁安寧不聲不響瞪他。
百裡囂忽地收了笑,望向她身後“有人。”
他的警示來得突然,雁安寧訝然回望。
她還未看清身後狀況,就覺腰間一緊,身不由己往前跌去。
百裡囂攬著她的腰,轉身將她抵在角落裡。
花枝垂落,稀疏的枝葉擋不住兩人的身影,一抹天光從百裡囂肩頭瀉下,照進雁安寧的眼。
雁安寧往百裡囂胸前躲了躲,百裡囂的身影徹底擋住了耀眼的日光,也將雁安寧整個罩住。
百裡囂嘴角一彎,如同看到自投羅網的獵物“想親我就直說,若是忘了該怎麼親,我教你。”
雁安寧還未開口,就覺耳根一痛,被他咬了下耳垂。
“這一口先還你。”百裡囂在她耳邊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