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勸勸他,”葉靈芝道,“叫他彆見人就得瑟。”
夏商與“嗬”地冷笑:“他巴不得人人都知道有人要替他出氣,你說,這有什麼好出氣的?誰能欺負他?他欺負人還差不多。”
葉靈芝感同身受地點點頭:“雁姑娘一來,頭兒就瘋了。”
不是他們見不得百裡囂膩歪,實在是他們的大將軍太得瑟,就差沒把“我未婚妻要為我作主”幾個字刻在臉上,那一臉眉飛色舞的神情,狗見了都嫌棄。
夏商與和葉靈芝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等那些人回去,外麵的風聲也該傳開了,”夏商與道,“待雁姑娘辦完這事,咱們就能解脫了。”
南陽舊臣的家人回到各府,剛一進門,又收到一個壞消息。
“西南軍要改稅製?咱們的田地,以後按畝征稅?”
這個消息不啻於晴天霹靂,炸得眾人滿腦子亂響。
南陽立國沒兩年,許多規矩尚未厘清,一些豪門望族趁機撈了不少田地。
那些田地能給他們帶來不少利益,但以後若是按畝繳稅,他們每年就得吐出一大筆銀子。
這些人很快聚到一起,私下議論。
“這消息可屬實?”有人問。
“如今城裡到處都在傳,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像假的。”
“怕什麼,西南軍怎會知道咱們有多少田地?”另一些人有恃無恐,並不把這傳聞放在心上。
“那可不一定,聽說西南軍在他們那兒搞了什麼丈量土地之法,每丁每畝都抄錄在冊,記得清清楚楚。”消息靈通的人家提醒道,“咱家屬於南陽舊臣,彆說按畝繳稅,就算把田地強收了去,誰又敢說個‘不’字?”
“看來得趁早脫手,不能讓這些田地砸在手上。”
“百裡囂那黑心的狼,給咱們按利滾利算贖金,家裡哪有那麼多現銀,就算之前沒想賣田,現在也不得不賣。”
“彆僥幸了,你們沒聽今日那人說?城裡來了新的官員,咱家的那幾個,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我已找人打聽過田價,那消息一出,現在降得厲害,幾乎沒人敢收。”
“那怎麼辦?”有的人家急了,“總不能真把家底掏空,至少得留個棺材本。”
“還能怎麼辦?繼續找,我就不信找不到買家。”
如此又過了兩日,就在眾人焦頭爛額之時,終於有人帶回一個好消息。
“諸位,我找了個外地的買家,他對咱們這兒不熟,我好說歹說,他終於答應收咱們的地。”
“什麼人?哪兒來的?”
“姓王,一直在大衍和西南做生意,家裡有個河東獅,最喜歡買地。”
一日後,這些急於將田地脫手的人家,見到了前來收地的商人,王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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