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紙,就隻能脫許輝上衣。
讓許輝把今天事情經過寫下來,算是一種威脅,而對朱紅霞來說,則是一種保障。
那場曆經幾年的最嚴厲社會整頓,年初時剛結束,但餘威還在。
大俊和王燦倉惶的急著逃走,也有這一部分原因,一旦經公,現在是沒那麼嚴了,可也會判的異常重。
有這個,許輝以後肯定不敢蹦躂,甚至都不敢再在朱紅霞跟前露臉。
衣服鋪好,讓寫時,見許輝望來的意思是想要筆,氣的他又是上去一腳。
要什麼筆,寫血書啊!
血書,懂不懂?
嗯?
秦向河又賞了幾腳。
狗東西,還敢投機取巧,偷偷拿手沾地上血水去寫。
他從旁邊踢來一塊尖瓦片,讓許輝紮手指寫,還不準低於一百字,否則後果自負。
等寫完,許輝坐地上,磨磨蹭蹭不敢起,怕遭到喜怒無常的某人再暴打一頓。
真不怪秦向河,本來是不想再揍的,誰叫扒衣服時露出那副死樣子。
拎著寫了血書的衣服出門,到工地外,找到自行車,見朱紅霞仍一副神不守舍模樣,秦向河覺得還是給送去理發店的好。
這裡離縣招待所遠,離理發店卻比較近。
騎車帶朱紅霞往理發店去,走半路,忽聽背後傳來一聲哧笑,他詫然回頭。
朱紅霞雖然麵無表情的彆過臉,但剛才的笑聲,無疑是她所發出的。
秦向河不禁搖頭,暗忖這女人真是心大,發生那麼大事,竟然還能笑出來。
這是想到什麼了啊!
大晌午,今天秋老虎,出奇的熱,太陽也曬得厲害,馬路上沒什麼行人。
可能是朱紅霞罩著他那件寬大外衣,所以沒招惹什麼目光,否則這麼頂著兩邊臉上清晰手指印,秦向河真的很有壓力。
到理發店,秦向河立時傻眼。
理發店不止關了門,外麵還用鐵鏈上了鎖。
朱紅霞這時像才想起,說前兩天三叔在隔壁縣的老家出了事,理發店做到昨天就停業了。
她之後打算在縣城找份工作,隨便做什麼,反正不回茅塘就行。
以前常來理發的許輝趕來,說有親戚也開了家理發店,正請人,要不是三叔拜托,根本輪不到她。
三叔也勸,說行不行的去看一看再說,她這才跟去。
其實,走到工地附近她就覺察不對勁了,許輝卻說是外麵抄近路,加上之前許輝一直彬彬有禮的,就沒太放心上。
哪知到工地大門附近,許輝從後麵一把捂住她嘴,硬是把她拖了進去。
之後發生的,就是秦向河所聽所見了。
得知朱紅霞的三叔一家已經離開長溪,而朱紅霞原是住三叔那的。
今天跟許輝看那理發店,想著如果不請她,或是她看不上那理發店,就準備坐車回家的。
但現在,裡麵衣衫不整還好,怎麼說現在外麵還穿著件外套,可臉上明顯手指印,根本瞞不了,她恰恰在父母跟前又最瞞不住心事。
秦向河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