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等等。”
秦廣山一手牽著一個，還沒出院子，就聽身後傳來喊叫。
對這稱呼，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以前，劉美玲都是直接喊名字的。
好好的，從他當廠長後，說不能再隨便喊了，生生改了這個不知所謂的。
“還有什麼事？”
秦廣山覺得，好不容易得休息下，回家裡也不得空。
吃個中午飯的功夫，劉美玲在耳邊念個不停。
說什麼孩子快出生，以前都不懂，現在看電視，才知道養孩子需要那麼多東西。
這個要去宿陽買，那個也要去城裡備的。
上次，不知看了什麼電影，非讓他囑咐向河，這次經過香港，給帶個嬰兒車回來。
表示那邊嬰兒車，孩子坐了，以後會特彆聰明。
又稱，大林子就是小時候沒坐嬰兒車，才那麼笨的。
大林子上學，是不抱希望了，為了老秦家，以後就好好培養這老二……
秦廣山要不是見媳婦挺著大肚子，壓根不會搭理。
大林子那是沒坐嬰兒車才笨嗎！
不對。
一直以來，他也沒真覺得大林子笨。
若是兒子能把歪門邪道的手段，一半用到學習上，不說名列前茅，至少成績能在班裡排個中上。
劉美玲兩手撐腰的慢慢走。
這還沒幾個月，肚子就很大了。
來到跟前，她才說道，“過幾天大林子回來，你可彆動手了，有話好好說。孩子大了，現在又是去城裡讀書，一倆月才能見上一回！”
“哼！好，我這次不揍他。”
“瞧你那樣。”
見秦廣山咬牙切齒，左右兒子也被打習慣了，劉美玲隻是象征性的推一下。
接著，她叮囑，“打是打，撿肉厚的地方拍幾下就好。再說，這次，指不定是彆人帶壞他的！”
秦廣山絲毫提不起辯解的興趣。
大林子的學校，不久前，有兩個學生，早自習課時，不知從哪抓來一隻老鼠，還將打死的一條水綠蛇拴尾巴上，後悄悄塞到前排一個女同學座位裡。
結果。
一個班女生。
不，連很多男生，都快喊瘋了。
樓下的門衛和老師，還以為出了什麼驚天狀況，扛著鐵鍬拖把就衝上來。
不用說。
兩個學生裡，其中之一就是他家大林子。
其餘，還有在學校鬨得不太嚴重，沒讓他知道的。
上次在廠裡，無意間聽二雁打電話跟他媳婦抱怨，每周都要被喊去學校，還說，要不是看美達磁帶廠給學校捐款建圖書館宿舍這些，大林子早就被開除了。
秦廣山也沒法。
打也打過，罵也罵了，還能怎麼辦，這些“小事”，也隻能裝不知道。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