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驍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傾城，我會讓你快樂起來的。”
或許吧！
也可能，她等不到那天了。
兩人一起回了老宅，見了奶奶。
老太太躺在寬大的太妃椅上，椅子置於陽台，周邊有微風輕拂，落日的晚霞掛在了天邊，美得醉人心魄。
所有的景，都是美的。
淡淡的霞光照在老太太臉上，她嘴角抿著笑，臉上一副安詳的神態。
老爺子則陪在她身邊。
手裡捧著一本書。
見他們來了，老爺子停下來，指了指他們的方向。
老太太看見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尤其是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更是讚許的點了點頭：“真好。”
“老頭子，你看，他們現在的模樣真是好呀。就算是閉了眼，我也死而無憾了。”
老爺子握住了她的手。
相伴這麼多年，兩人早已惺惺相惜。
這也是讓顧傾城感動的地方，這世上之人，能白頭到來的，總是少之又少。
能在彌留之際，還有這麼珍貴感情的，更是彌足珍貴。
像是猜中她心中所想，慕霆驍攥緊了她的手：“以後我們，定當也會像爺爺奶奶一般，恩愛不離，白頭到老。”
顧傾城沒做聲。
她想，她是熬不到那日了。
兩人走近了，一齊喊了聲“奶奶。”
老太太便笑眯眯的點著頭，彆提有多開心。
“今日這天氣好，風吹得也舒服，奶奶感覺怎麼樣？”顧傾城上前蹲在一邊，輕輕靠近老太太。
老太太依然笑著：“嗯，開心，看見你們奶奶就更開心了。結婚的時間定了嗎？”
她怕自己時日不多，更怕留下遺憾。
所以這幾日，都要問上一問。
前幾次，慕霆驍都怕給不到她滿意的答案。
但今日，可以了。
來的路上，兩人依然商議了時間。
慕霆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奶奶不必再掛心了，我明天先和傾城去領證，婚禮在十天之後。”
“當真。”老太太果然眸色一亮。
顧傾城點頭：“是的奶奶。等領了證，第一時間拿來給你看。”
“好好好。”
老太太連聲道好。
有了想要的答案，她反而不似之前那般亢奮，身子骨反而乏了許多。
人就是這樣，心中有著牽掛之時，能一直吊著一口氣，眼巴巴的盼著、望著。
一旦所念之事達成，反而沒了繼續撐下去的動力。
“奶奶若是累了，便閉上眼睡一睡，我給你揉揉肩。”顧傾城道。
慕霆驍也看見了老爺子手上拿著的書：“爺爺是在給奶奶講故事？”
老爺子點點頭。
慕霆驍接過來，溫潤的聲音落下：“奶奶，傾城給你按摩，我給你讀書，可好？”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老太太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隨著搖搖晃晃，慢慢進了夢鄉。
她睡熟後，老爺子親自拿來扇子，就在旁邊守著，輕輕扇著風。
顧傾城眼角一澀，奶奶病了，其實最難過的、最心痛的人是爺爺。
可他卻堅強的隻字不提。
兩人告彆離開後，顧傾城是打算先回自己家的。
慕霆驍出聲挽留道：“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