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空下起了瀝瀝細雨,子陽寄當行門口,宋青雲的虎頭奔,陳陽的奧迪,還有兩台軍綠色吉普車,去掉了軍字開頭的牌子,掛上了江城當地車牌,外加上一台藍鳥和一台桑坦納,整齊的靠著路邊停著。
振豐手下所有小弟,都穿上了黑色的西裝,西裝領口繡著一隻五爪金龍,每個人心情都低落到了極點,整齊的站在汽車兩側,誰都沒說話,靜靜的抽著煙。
振豐和刀疤還有小槐三人也回來了,刀疤傷還沒有完全好,佝僂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屋內幾人默默看著桌子上的兩隻檀木骨灰盒,平日裡嬉笑打鬨的兄弟,此時靜靜地躺在盒子裡麵。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陳陽率先掐滅了香煙,起身抱起了小武的骨灰盒。
“陳老板,我和刀疤來吧。”振豐見到陳陽抱起了骨灰盒,上前向陳陽說道。
“不用,我親自送他們!你抱小華吧!”說著話,陳陽拿起桌麵上的紅布,輕輕的蓋在了兩隻骨灰盒上。
本來是準備用最高禮遇的,但是宋開元說,雖然國家給了待遇,但不能高調。日後還要在這裡跟井上周旋,雖然說這次從蓮花山安全回來了,可不知道外麵有多少小鬼子盯著呢,彆太高調,所以陳陽用紅布代替了。
柱子和秦浩峰打開鋪子大門,外麵的人見到陳陽和振豐走出來,自覺的扔掉了手裡的香煙,身體站的筆直,眼睛緊緊盯著兩人手中的骨灰盒,眼淚在眼角滑落。
兩台軍用吉普車打開車門,陳陽和振豐上車之後,一行車輛跟在吉普車後麵,向殯儀館駕駛過去。
殯儀館前,小武一家人早早就在等著了。昨天晚上宋開元和陳陽登門,已經向小武的家屬把情況說明了,雖然沒有詳細說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意思表達到了,就是小武是為國家才犧牲的。
這一點小武父母是萬萬沒想到的,在他們眼裡,小武就是個小流氓,社會的渣滓,人人都罵的豬,怎麼轉眼就為國捐軀了?
不過看著宋開元拿出的證明文件,還有光榮之家的牌子,小武父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心中除了難過以外,還有一絲絲愧疚,畢竟平時父母沒少罵小武,沒想到錯的竟然是自己。
見到陳陽抱著小武的骨灰盒走進來,小武母親直接就趴在上麵大哭了起來,小武父親在旁邊,一邊勸著,一邊擦著眼淚。
陳陽選的墓地就在殯儀館旁邊,在山腰風景秀麗的地方,陳陽知道,幾年之後,這裡就會被殯儀館開發出來,這一片山坡都是墓地,自己選的這個位置,是最好的位置,聽說後世的時候賣到了幾十萬。
入土前,陳陽將自己準備的guo旗拿出來,蓋在了小武和小華骨灰盒上麵,隨著弟兄們一鍬鍬黃土鋪上,兩人算是入土為安了。
小武的那五十萬,陳陽已經給小武父母了,但小華這份家裡連人都找不到,包括今天,都沒見到小華父母,看來振豐當時一點都沒誇大,孩子都沒了,父母居然都沒出現。
走出殯儀館,陳陽陰沉著臉,站在車旁邊抽著煙,“振豐,小華的家人聯係了麼?”
振豐點點頭,表示自己練習過了。小華母親是找不到的,但是父親還能找到,小華父親就說了一句話,“愛死不死!早就應該死了,就因為小華混社會,被人總說自己是老流氓!”
“這t什麼父母,我艸的!”振豐啐了一口,憤憤的說道,“他要不是小華父親,我td當時打到他說不出話來!”
“小華奶奶呢?”刀疤身體還有些不適,坐在車裡,開著車門抽著煙,抬頭向振豐問道。
“小華奶奶前陣子有病住院了,”振豐歎了一口氣,“小廚娘在醫院幫著照顧呢,老人家都那麼大歲數了,我也不敢說呀!”
“走,去看看!”陳陽將煙頭扔到地上,示意兩人說道。
到醫院的時候,陳陽見到小廚娘正在給小華奶奶說著話,陳陽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一邊,笑嗬嗬告訴小華奶奶,小華被自己派到南方了,去南方幫自己發展市場,可能要有一陣子回不來了。
“小華平時沒給你什麼麻煩吧,要是有的話,我在這替他給你道歉,”小華奶奶在病床上虛弱的說道,“你能看的上小華,是他的福氣。”
“沒有,”陳陽微笑著,握著小華奶奶的手說道,“小華平時可聽話了,他在我這乾的可好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讓他代表我去南方呀!”
“他聽說您老病了,心裡可著急了,這不是我聽說了,就過來看看你!”陳陽拍拍小華奶奶的手,一臉燦爛的笑容,“您老安心養病,費用我們公司都出了!”
“不用,不用,”小華奶奶擺擺手,“我這是老毛病了治療起來太貴了!”
出了病房,陳陽詢問了一下小華奶奶的病情,其實就是心臟冠動脈狹窄,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支架。
“陳老板,醫生說了,小華奶奶這病挺危險的,這次是發現的及時,要是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情況了。”小廚娘在旁邊有些擔心的說道,“你看奶奶這麼大歲數了,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你把小華調回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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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陳陽苦笑了一下,自己也得有那個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