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理科競賽同樣毫無記憶點,狄陌對題目的既視感甚至還沒答案來得強烈。
試卷發了,題目起了,回答秒了,怎麼說?
空虛。
交錯時空中的物化生特長「狄陌」你方唱罷我登場,那叫一個群芳鬥豔、技壓群雄。狄陌有種自己成了什麼傀儡,而那些發量堪憂的「狄陌」們才是駕駛員的怪誕體驗。
時間很快來到周五下午四點,也就是理科競賽最後一門,生物競賽的結束時間。
直到代表結束的鈴聲響起,狄陌才裝模作樣地趕緊畫下最後一個句號,仿佛自己是踩著點完成解答的一樣。
這是最合理最正常的表現,因為周圍有的是還沒答完題目,草草收官的其他競賽生。
題目難嗎?他不知道。
這還不是裝b意味的「不知道」,是實話實說的「不知道」。
不怪他,你做同一道題目五十遍一百遍之後,對它的難度有多少,也會難以判斷的。
直到監考老師連試卷和草稿紙都收走,他還沒有產生考完了的實感。
已經結束咧!
“在想什麼呢?”
恍惚之中,監考老師已經完成答卷紙的清點,宣布競賽結束,考生可以有序離開,原本在會場西北角的木槿笙仿佛閃現到少年的座位前。
“啊?噢!沒什麼…”狄陌這才注意到,已經有不少人堵在大廳門口等待離場,自己的筆袋都還未收拾妥當。
“該不會考砸了吧?”木槿笙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試探性地問一句。
“某種意義上還真是?我有種自己還沒做什麼,考試就考完了的錯位感。”說不上好或壞,狄陌木訥地收拾著文具,“你呢,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順嘴問的一句,雖然回答和結果應該早已注定。
“既定曆史的重演罷了,能遇上麻煩反而叫人耳目一新。”木槿笙現在難得不謎語人一回,直接開誠布公地回答。
兩人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刻意避開他人,說的內容更是勁爆,但不必擔心,因為在其他人耳朵裡聽起來是這樣的…
“好瘠薄自信啊,一個競賽沒感覺就夠裝了,另一個更是中二,天命所歸都來了。”
“可不敢說壞話,人家可是國民巨企的姑爺的同學呢,仗著自己好看就攀上了。”
競賽生中不乏碰上難題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兩個小時後道心破碎結果失去理智的個彆選手。
偷聽人家聊天就算了,非得跳出來發表銳評。
狄陌隻覺得難繃,人紅是非多是真的沒錯,哪怕有人當麵戳脊梁骨也必須一笑置之,不然就是[當紅炸子雞下場手撕黑粉]。
“罷了…老話說得對,「高考隻過濾學渣,不過濾人渣」,這點同樣適用於競賽。”跟小鄰居偷偷吐槽一句,不要放在心上。
“這般脆弱的精神狀態,就算進了國際賽事也隻會給國家丟臉。”木槿笙給出中肯的批評意見。
“你!”
破防哥還想再叨逼反擊,就被一陣凜冽的寒意打斷施法,醞釀許久的話卡在喉嚨。
可以的話,狄陌不想用冰山氣場針對特定的個人。
但再任由他們鬨騰,自己大概馬上又要上熱搜了。
…
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不容易相對和平地走出求是大講堂,兩人卻被告知,馮叔被木爹木媽臨時叫走一趟,這個點堵在了高架橋上。
“沒辦法了,等等唄,找個人少的地方待一會吧。”狄陌現在隻想遠離人群,初春臨近傍晚還要啟動冰山氣場,凍人不說,自己也凍得難受。
“也好,往北麵的湖畔走走吧,距離不遠。”木槿笙看著「記憶中」的方向,“晚高峰還沒開始,馮叔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到。”
校門口是肯定不敢去的,估計沒少蹲守他的怪人,隻能在校園裡麵打發一點時間。
紫金港校區的人工湖麵積不小,湖麵和錢塘湖一樣,永遠都是微波粼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