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月,春雷滾滾來,花開萬物生。
道路兩旁的白玉蘭如雪綻放,其中還夾雜著幾顆觀賞性的櫻花,粗壯巨大的柳樹枝條從橋上垂在水麵,波光粼粼的河裡,魚兒遊過,芬芳充斥整個鄴城。
街道上車子川流不息,人行道上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跟眼前這桃紅柳綠,萬物複蘇的春天一樣充滿生機。
驚蟄之節,韶光彌漫。
其實不止鄴城。
她這一路來,看到的都是春光燦爛,生機勃勃的世界。
根本無法讓人想象,這樣的世界在不久的將來裡,可能會變成一片片廢墟,死氣沉沉。
“嗡——”
手中羅盤突然響了一下,指針指向斜東方。
薑靈斂回思緒,順著望過去。
羅盤指的方向是紅燈路口。
目標就在等紅燈的那一排車裡。
薑靈盯著看了會,鎖定在一輛黑色的卡宴上。
那輛車剛好會從這經過。
在綠燈亮起,車子行駛過來的那一刻,薑靈身子一閃,就出現了路中間。
哧——
急刹車讓車輪在地上轉圈,發出刺耳摩擦聲。
車裡的人都被前邊突然擋路的人嚇了一跳。
程勳捂著磕到的腦袋,搖下車窗探出頭就開始罵,“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季家少爺的車你也敢碰瓷,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罵聲在看清攔路的女生容貌那一刻,停住。
程勳瞳孔放大,“臥槽!好漂亮的妹子!”
又是碰瓷。
開車的季時鄞眉心緊鎖,俊雋臉上出現不耐,摁了摁車窗,氣息又冷又燥,滿目陰戾的開口,“讓開,不然撞過去我也賠的起。”
薑靈不但沒讓,還抬腳上前,看著開車的男人,視線在他棱角分明瀲灩絕色的臉上定了兩秒,開口。
“這位先生,我夜觀天象,你最近有滅頂之災!”
“……”
一開口,把車裡兩個人直接都整沉默。
這女生裡邊穿著套用綢緞織就的墨藍色複古對襟褂裝,腰肢細的盈盈一握,下邊是短褲,不嫌冷的露著兩條筆直的長腿,又白又細的。
而外邊,敞懷穿著件淺紫色的寬鬆袍子。
跟她手中那羅盤搭起來,像個神棍。
但在她那張精致漂亮,又透著些清純的絕色容貌,和出塵的氣場之下,還真有些飄飄欲仙的世外高人模樣。
有些不倫不類,這精絕的容貌和氣質看起來卻不像普通人。
不知道又是哪家千金,想出的新招數。
程勳驚豔歸驚豔,但對於她的話還是沒忍住笑出聲,“小妹妹,不管你這是碰瓷,還是想引起季二少的注意,都挺彆出心裁。”
季時鄞生著張顛倒眾生的臉,才絕驚豔,稱世無雙,再加上鄴城四大家族之首季家二少爺的矜貴身份,整個鄴城的適齡女子,夢想都是嫁給他。
從他未成年開始,就有人開始千方百計博取他注意。
他成年以後,更是不擇手段的施展出招。
誇張到他出去住個酒店,都會有女人偷偷想方設法的藏在他床上,下藥之類的更是常見。
可是吧,季時鄞對他那個從小出家的未婚妻,癡心一片,守身如玉,這麼多年都還在找,獨守空房的等著她,根本不近其他女色。
任由其他如何,都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男德守的那叫一個好。
最初殺雞儆猴的收拾了幾個比較過分的,可那些女人賭準季時鄞不會對女人下狠手,根本不怕,依舊想方設法飛蛾撲火一樣的上。
或許也不是愛,也不是貪財,或者季家的潑天富貴。
更多的,他們是好奇季時鄞能為那個出家的未婚妻忍到什麼程度。
她們都想把這位高高在上的絕豔貴公子,拉下凡塵。
甚至鄴城裡還有個盤,一群人下注,賭看誰先睡到季時鄞,不止女性,甚至很多男的也參注。
誰先睡到,哪怕能和季時鄞在同一個房間裡獨處一個晚上,就能夠拿走盤裡所有的錢。
鄴城有錢人有限,可耐不住季時鄞美名遠揚啊。
這不比賭其他的刺激有意思多了?
引的很多千金小姐公子哥跟著下注玩,京城那邊都有不少人跟著玩。
那個盤越積越大,如今都積累到五六十億了。
程勳早都麻木了。
所以,也不怪他此時看見這個年紀不大,又這麼漂亮的女生,自然就會往那邊想。
薑靈微蹙眉,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道,“我不是碰瓷,我也不是要引起他注意,我是來保護他的。”
“保護?噗哈哈哈……”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要保護季時鄞。
程勳又沒忍住的噴笑起來,“那的確是得保護,畢竟我們季二爺這樣好看的男人,出門在外一不小心就會被女人看上……”
“閉嘴!”
季時鄞不耐煩他,喝住他那喋喋不休的話語,看向車前擋路的女生,目光冰冷,“想要多少錢直接說。”
“我真不是碰瓷。”薑靈微皺鼻子,晃了晃手中羅盤,“末世即將到來,世界即將大亂,你身為氣運之子,隻有跟我走,我才能保護你,不然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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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吆,還是個算命的。”程勳笑的更歡,胳膊肘撞了下季時鄞,揶揄著,“招數這麼彆出心裁又好看的妹子,要不你考慮一下?”
季時鄞開門下車,麵無表情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張銀行卡,扔到薑靈懷裡,嗓音洌然的似裹了冰,“這張卡裡有五十萬,沒有密碼,讓開。”
薑靈眉心皺的更緊,“我說的是真的!”
末世之後,天選之子肯定會成為眾勢力的獵殺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