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鄞一顆心揪著，卻完全沒辦法。
在這邊外圍飄了一圈，薑靈感應到一個人，那人似乎也正在朝他們方向來的。
“小師姑。”
人未到，聲先到。
是東野稚。
幾年過去，他還是當初那副打扮，一身帶毛邊的棉藏袍，冷峻出塵。
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
他雙手合十，朝薑靈微彎了下腰打招呼。
薑靈眨眨眼，“你是在這裡等我？”
東野稚點頭，“我讓小師姑來這裡的，自然要在這裡等你跟你解釋。”
季時鄞漆黑的視線掃過他，落在那灰霧裡，“這裡邊有什麼東西？”
東野稚頓了頓，“從神靈山下出來的那個東西，進入了這片灰霧裡，龍師可能也在這片灰霧裡。”
“師父？”薑靈微愣。
東野稚點頭。
薑靈盯著灰霧，“我要進去。”
“這些灰霧都是火山灰和島國爆炸後的那些煙霧形成的，裡邊含有輻射病毒，如果不做防護，任何活物一旦被沾染，都會被石化。”
東野稚說，“並且裡邊有很危險的存在，小師姑若進去一定要做好防護。”
薑靈咳嗽了兩聲，“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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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姑的身體……”東野稚看著她，“最近兩年是不是不太好？”
季時鄞看他，“你看出來什麼了？”
東野稚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止住了，道，“應該是當初那份藥的藥效到了，小師姑身體才會惡化。”
“有辦法嗎？”季時鄞沉聲問他。
東野稚搖頭，“我並不會治療醫術。”
身體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不急這一時。
薑靈打斷他們，“先進去看看吧。”
她從空間裡拿出了了一堆防護用具，隔離輻射的，阻隔火山灰的全都有。
“進去後，你就緊跟在我身邊。”薑靈跟季時鄞說，“如果有什麼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把你收進空間。”
季時鄞想不管什麼，都陪著她。
可他也知道，若再碰到鐘長雪那樣的存在，他打不過，隻會成為薑靈累贅。
季時鄞抿唇，“好，那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薑靈不以為然的道。
除了這身病，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殺她。
穿好防護用具後，船緩緩駛進灰霧裡。
灰霧太濃，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船走的很慢，耳邊不時傳來水花聲，似乎有什麼在船下水裡撲騰。
東野稚站在後方，看著薑靈的背影，目光複雜，一直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在前不久的一次預言裡窺見了世界真相，窺見了世界樹的模樣。
窺見了……薑靈跟世界樹的關係……
按照時間計算，極晝開始時，薑靈的身體開始衰弱，之後，地球上所有的植物都全部枯萎，像被剝奪了生機。
就如此時的薑靈，身體虛弱，生機淡薄。
薑靈活不了多久，那根本不是病。
但現在，他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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