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再說。”薑靈安慰了一句蒂莎，視線落在後方建築裡，“你們自己出來。”
“隊長……”
“她是薑靈！”
有人遲疑時，高仕澤滿目震驚。
竟然是薑靈！
這幾年，幸存者們之間流傳最多的就是薑靈，那是個像神女一樣的人，沒有人不認識她。
可她最後為了救世界，犧牲了……
可現在……
但高仕澤絕不會認錯，她就是薑靈！
高仕澤從建築裡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近，“你……是薑靈……”
“是。”薑靈道。
她活過來的消息，還沒在基地外傳開。
這些散落的幸存者，是還不知道的。
“你們……”高仕澤看向蒂莎，“所以……你真是她姐姐？”
薑靈微頓，“她是這樣說的嗎？”
高仕澤點頭。
薑靈笑了笑，“那就是吧。”
高仕澤“……”
季時鄞看著他們這群人，清聲開口，“你們是來獵殺異獸的吧，這些你們都可以拿走了。”
他們現在要異獸，並沒用了。
但有些幸存者們，卻可以利用異獸，在各基地換取相應的豐厚物資。
高仕澤看著那遍地的異獸屍體，抿唇，“其實我們這次出來獵殺異獸，除了為換取物資以外，還是為了加入神靈島基地。”
這兩年，世界秩序在神靈島的操控下在逐漸修複，神靈島上的幸存者開始往外走，重新返回城市，重建城市，建立新的世界。
為方便幸存者來往，神靈島第一商人商子見，帶著神靈島研發的新世界貨幣，和豐厚物資在各處建立物資站，以及公會分部。
如今的神靈島上軍隊都已成型，雖然還招收人馬，但條件極高。
他們這群人，是在彆處躲避的幸存者，之前並沒有趕上神靈島的招收，這幾年才開始出來活動。
在外邊太孤立無援了，他們想加入神靈島特彆成立的捕獵勘察小隊。
招收條件的對象，有沒有異能不重要，隻要能夠獵殺一頭異獸王，四人以下的隊伍一隻就夠了，四人以上的隊伍需要兩隻。
隻要有這個能力，就可以加入。
“我們會靠自己的努力獵捕異獸王加入小隊的！”高仕澤道。
林升等人無話可說。
因為眼前這人是薑靈，是神靈島的王，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他們可以救了那個小女孩為理由去挾恩求報……
但若惹怒對方，對方殺死他們隻需要動動手指，不費吹灰之力。
且，在這兩人麵前，他們不敢動心眼。
“那你們加油，這些你們也拿去換物資吧，扔在這裡也是浪費。”
薑靈說了一句，就帶著蒂走了。
季時鄞收了一隻小型的異獸，跟上去。
數裡外。
他們原來停留的駐紮地。
薑靈直接從空間裡取出了一棟簡易房，拿了衣服讓蒂莎去洗漱。
她在外邊，又取出了兩隻活兔子。
季時鄞拎著去殺了，放在火上烤。
蒂莎洗完出來的時候，剛好可以吃。
薑靈端著粥碗，吸溜了一口粥喝，“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當初自己解決完深淵的事情後，蒂莎就陷入了沉睡。
她說，她身為公主要帶著子民最後的希望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世界能夠容納，她會重建克羅蘭蒂斯，重建她的世界國家。
那個深淵，薑靈和季時鄞當初離開時，是把那裡給封了的，氣息也遮掩，沒什麼人能夠找到。
就算找到，以深淵殘留的力量，如今這荒廢的世界，也沒人能毀了那裡。
蒂莎說。
她在沉睡中聽見外邊的巨響坍塌，等她從沉睡艙中跑出來時，深淵王國裡那些結實的銀色建築，就已經全塌了，族人在拚死抵抗。
“是一個黑衣人，他很可怕很可怕……”蒂莎縮了下脖子，“是我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人……”
“那種氣息……很令人厭惡……在我的國家被毀滅時我感受到過……”
深淵裡的族民根本打不過他，反而所有人的力量都被他給吞噬了。
“婆婆他們拚死把我護送了出來，讓我去找你……”
她就像是又回到當初，滅國的時候。
父王母後……子民們保護她離開，其他人全都死在那場國滅裡。
剩下的人，帶著那虛無縹緲的複國遺誌，躲在不見光的深淵裡，守著那幾乎不可能的複國計劃。
可如今……
又一次毀滅。
所有人都死了。
隻剩她一個。
以前能夠找到薑靈，是因為一直有人指引，還有她可以追蹤薑靈氣息。
可這次出來，蒂莎一個人在這茫茫天地間，她感應不到薑靈的氣息，她不知道該去哪找薑靈……
季時鄞問她，“你不知道神靈島嗎？”
蒂莎一臉茫然，“神靈島是哪？”
季時鄞“……”
蒂莎在破滅的世界裡，一個人行走，餓了就吃異獸，渴了就喝河水。
也不管乾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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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記得薑靈，也記得她說過的，肉不可以生著吃，但她不會做熟……
薑靈皺眉，“難道還有什麼強大的危險異能者，藏在暗中嗎？”
季時鄞微蹙眉，“你找了多久？”
蒂莎依舊茫然搖頭，“不知道。”
她對時間沒有概念，想報仇也無處可去，隻能漫無目的地找。
她遇到過人，她問有沒有人認識薑靈，那些人說認識可以帶她去，去了以後，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很邪惡，有人想扒她的衣服把她摁到床上，有人想殺她，吃她的血肉……
薑靈目光沉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他們沒碰到我！”蒂莎道，“我殺了他們！”
說完這句，她立馬就又補充道“我記得你的話，不可以亂殺無辜，但那些人都是壞蛋……”
她以前張揚囂張，處處張牙舞爪的，見到什麼都啃，誰也不怕。
現在變成流浪者，受儘蒙騙苦楚，反應都變慢了，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會惹人生氣一樣。
薑靈歎氣，“你不用害怕我。”
蒂莎“哦”了一聲，低頭啃兔子。
啃了兩口，又抬頭，沒有了光澤的眼睛裡，帶著忐忑和不安，“我以後……可以跟著你嗎？”
薑靈微頓，看向季時鄞。
季時鄞道“神靈島也不缺她一個，玉婆婆應該會喜歡她的，你想帶著就帶著。”
薑靈遞給蒂莎一杯水，“那就跟我回家吧。”
季時鄞在思索一件事，他在想，深淵毀滅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
如果是現在，那肯定有另外的危險異能者。
但如果是以前呢？
畢竟，蒂莎那副腳都磨破了的狼狽模樣，一看流浪的時間就不短。
蒂莎自己不記得時間，但也絕對不短。
“如果是在兩年前，定是那個黑暗怪物。”季時鄞給薑靈分析著。
那個怪物當時的力量很強大，也很雜，就像吞噬了很多複雜的能量。
季時鄞當時就察覺到，但沒多想，也來不及多想，後來更沒心思去想。
此時想想，他似乎就是吞噬了很多力量，一直藏在暗中伺機而動，在神靈島全體放下戒備，鬆懈地過新年那天，趁虛而入。
“應該就是他吧。”薑靈說道“不管是不是，等來了再說。”
反正啊，那個叫作克羅蘭蒂斯的國家，在這一刻起，應該是徹底亡了。
蒂莎這個小公主，也無法再去建國。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好好活著就行了。”薑靈跟她說道。
一個國家毀滅，即使複國成功，它也不會和未被毀滅前一模一樣。
如今的新世界，也不可能跟末世前的人類世界一樣。
反正這世間一切，沒有任何能夠永恒，都會成為時間長河裡的曆史灰燼，活著的人應該向前看，又何必去執著那逝去的？
蒂莎點頭。
蒂莎的身手還在，跟著薑靈和季時鄞兩人行走，也不會是拖累。
薑靈又四處看了看，還回了趟神靈山。
這座山上的冰封，早就不知多少年前都已經化了，如今是一座危險的死火山，也成為外界禁地。
薑靈有些感慨，有些懷念，卻沒留戀。
回到神靈島，是在兩個月後。
程勳那邊發來訊息，說有事彙報，他們那邊一開會，往那一座至少就一小時，薑靈不想聽他們複雜的長篇大論，就讓季時鄞去了，回頭讓季時鄞簡化給她聽。
她帶著蒂莎回了主島。
“哎！是你啊！”林竹看到蒂莎以後，好奇道“你怎麼會在這？”
蒂莎撇嘴咕噥，“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薑靈道“蒂莎以後就住島上。”
林竹“哦”了一聲。
“你先帶她去找玉婆婆安排住處，然後讓楚秋帶她在島上轉轉。”薑靈說完，又特地叮囑了一句，“你們兩個不許禍害果園和菜地！”
她複生後，空間也依舊在身上，原先那些小精靈們可以脫離她體內空間，在島上那棵世界樹上活動。
她讓人開墾出了兩座沒人的荒島，一座種果園，一座種了菜，其他居民也各自在周邊開墾了荒田種糧食。
毛毛和小黑那倆，有小白管著，不敢再輕易出去隨便糟蹋糧食。
林竹和蒂莎這倆人的腦子不走尋常路，以前也被她給慣壞了，得特意叮囑，免得島上田地遭殃。
把她們交給楚秋後，薑靈去了核心區。
她化生的世界樹立在大地中央，如今的它不再需要過多的養分，周圍坑壁都長滿了花草，用青石板鋪了路，會有人定時清理。
無比巨大茂盛的大樹下方有兩排小房子，樹上分開的枝椏上也有，給在這裡的小精靈住的。
以前那些，隨著薑靈的逝去一起衰落，如今這些是她複生後新誕生的，如今在被淨化過的外界也不會被汙染，可以自由飛舞。
它們是新世界的靈，也依舊喜歡看書，喜歡耕種，薑靈給它們專門弄了個小書室，這邊有專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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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靈從坑中出去，來到上邊小廣場的雕像前，她的雕像還在那裡。
旁邊，是一個小女孩的雕像。
薑靈取出了些吃的，放在雕像前平台上，拿了濕毛巾擦著雕像，“薑意這個名字你會喜歡的吧？”
她自己本來也沒名字，跟了薑家的姓。
挺好的。
薑靈擦完雕像後，就又去巡查基地了。
藍成安的父親一直都守在博物館裡，每天曬曬太陽，建設建設博物館，守著他那些文物。
藍成安帶來的那批軍隊成為神靈島軍隊，和陶令深父子一起重新編軍，訓練了軍隊出來。
而藍成安自己，還在休眠沉睡中。
雲靜恩和嚴闊海等人，各自成為一片區域的市長，指揮著建設。
五一在科技信息隊，現在都當師父，開始帶徒弟了。
李輝，張禮等人也成為正式軍。
符芝在女子軍裡，苗果也在其中。
薑銘軒在和苗果結婚後，胳膊上又重新換了一隻更好的假肢。
末世前他是做生意的，現在也又撿起老本行，和商子見一起往外開拓商隊，和各國幸存者交易。
方瑤夫婦二人，在醫學生物實驗室，研究出的6號血清已經開始批量生產，為外出勘探的幸存者了很大方便。
而東野稚和白秋風。
半年前，白秋風帶著幾個師弟士妹回了昆侖。
他們說，他們的存在就是守護世間安寧。
如今末世結束，已經不需要他們了，可他們身為昆侖弟子，依舊要堅守責任。
他們回去後，會繼續地自封沉睡，等待未來有一日，世界再陷入危險的時候出世。
而東野稚哪也沒去，他在神靈島上申請了塊地，在一個安靜偏僻的海邊，建了一座寺廟，自己種地自己做飯。
每天誦經念佛。
明明在熱鬨的地方，卻硬是過上了一種，世外桃源，與世隔絕的感覺。
季時鄞去開的這個會，直到下午才回來。
他回到在主島的樹屋裡找到薑靈，把會議內容簡化了一遍說給她聽。
“大概就是，江雪枝他們計劃從神靈島內部往外界建立軌道，電力等跟不上，決定先建設蒸汽機，近的，就先從神靈島內部實驗。”
“彆的，就是詳細計劃以及開拓土地，和幸存者們重返城市的探索計劃，以及基地總公會在外建設幸存者據點和安全屋等。”
他拿出有一本書那麼厚的紙張，“全是計劃書，你簽字同意後，他們就正式實行了。”
薑靈慢吞吞道“你幫我簽吧。”
神靈島自從正規起來後，條條律律地就很麻煩，薑靈不喜歡麻煩的事情，就不想管那些事。
但不管她說多少遍，小事江雪枝他們做主，大事就由他們開會後總結報告，拿給薑靈看然後簽字。
必須要過了薑靈這裡，才會施行。
薑靈也跟季時鄞說了很多次，讓他看著簽就行了，不用過問她，反正最後也都還是季時鄞代簽，可季時鄞依舊每次都先來問她。
不厭其煩。
薑靈乾脆也不說了。
一年後。
一條輕軌道，在神靈島的海麵上蜿蜒升起，一輛動車順利跑過。
如今薑靈好好的，一切都在往好地發展，江雪枝有了心思鑽研，勢必要恢複末世前的繁華。
所以再三思考決定，還是放棄了蒸汽火車，利用探索隊和薑靈以前從外界撿收的那些以前高鐵動車殘骸，重新簡化研究出更輕便的。
上千個人，無數設計工程師和信息員，用了一年的時間搭建成功，在今天正式地進行實驗。
最後的結果是成功。
剛好又是新年。
還是新年的前一天。
神靈島上空，被絢麗的煙花布滿。
他們在慶祝。
新年的第一天早上，天沒亮外麵就煙花響亮，薑靈拉過被子蒙住頭，雙頭捂住耳朵試圖聽不見。
但太過嘹亮，她的聽力也十分好，根本擋不住，她伸出手去摸旁邊。
身邊是空的。
“季時鄞。”她悶聲喊了一句。
沒人應。
薑靈也沒再喊。
過了有半分鐘，樹屋的窗戶被從外推開。
季時鄞探了腦袋進來，看著床上把自己整個蒙在被子裡不見首尾的薑靈，笑了一聲。
“我在準備早飯，你要起來嗎？”
“吵。”薑靈聲音在被子裡有些發悶。
就怕吵到她，季時鄞昨晚就交代出去，放煙花不要在主島這邊。
但薑靈聽力好，再遠也還是能聽到。
季時鄞看著遠處，“那我讓他們不要放了？”
“不用。”薑靈掀開被子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好不容易又過個年，真真正正的新年，讓他們放去吧。”
見她就穿著單薄的睡裙，季時鄞關上窗戶，洗了手從門口進來，從衣櫃裡取了件厚重的毛絨褂子出來給她，“外邊下雪了，冷。”
薑靈又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島上萬物青綠都被覆蓋了一層白色，空中大雪紛飛，雪霧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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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靈好奇，“怎麼突然下雪了。”
她記得，神靈島這邊不下雪的啊。
“氣候在恢複，神靈島這邊本來也不是熱帶，現在這裡又是這顆星球彙聚人類最多的地方，下雪也正常。”季時鄞又給她拎了棉鞋。
四季恢複如常，說明這個世界的生態才是真正的恢複如初了。
是好事。
薑靈穿好衣服走出去，站在樹屋外用延伸出去的粗枝葉編織的陽台上，眺望著外麵的大雪紛飛。
整個神靈島張燈結彩，一如她之前死的時候，隻不過今年更熱鬨，那果園菜地裡都被掛上了燈籠，煙花逆著墜落的雪而上在天空綻放。
似乎下了有一會，地麵上已經積了好厚的雪，林竹跟蒂莎在不遠處跑著打雪仗，毛毛和小黑小白它們，也都在雪地裡打滾。
楚秋在一旁，一會叮囑那倆人小心點，一會又去管小白它們彆損壞東西，無奈又忙碌。
玉婆婆在遠處的四合院門口看著他們鬨，笑眯眯的，程勳他們從遠處踩著雪過來，給他們拜年。
薑靈沿著樓梯下去，在雪地裡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抬頭看了眼上邊。
樹屋還有另外一個往外延伸的陽台，擺著鍋灶，有時侯薑靈起的晚，不想去四合院那邊吃飯，季時鄞就在這邊給她做一點。
此時，季時鄞正在上邊做飯，鍋裡煲著粥，薑靈醒之前他正在包餃子。
現剝的蝦仁做的餡，包了一半。
“餓了嗎？”察覺到她從下邊望上來的視線，季時鄞側身靠著欄杆笑著對她道“那我下餃子給你吃。”
這幾年裡，他跟玉婆婆學會了做飯，也有自己拿著食譜鑽研的，現在的他，幾乎什麼都會做。
看他燒水下餃子去了，又看著遠處打雪仗，玩瘋了的林竹和蒂莎，薑靈眨眨眼，彎腰在地上攢了個小雪球，抬頭看著上邊。
她握著雪球把手背在身後，往上邊喊，“季時鄞。”
季時鄞又側頭，“馬上就好……”
話沒說完，一個雪球拋上來，正砸他眉心。
季時鄞“……”
薑靈“你怎麼不躲？”
季時鄞抹了把額頭碎裂的雪球，覺得有點好笑“又沒危險躲什麼。”
薑靈歪了下頭，又攢了個雪球扔過去。
季時鄞伸手抓住，“差點掉鍋裡。”
“略！”薑靈吐著舌頭衝他做了個鬼臉，又抓了個雪球砸上來。
她從來沒這麼靈動地開心調皮過。
她想玩。
季時鄞接住這個雪球後，笑了笑，反手把雪球又砸下去。
薑靈跑著躲開，又攢了個更大的。
季時鄞挑眉，反正粥也煮得差不多了，餃子還沒下，他關了灶上的火，直接從上邊飛跳下來。
剛落地，巨大的雪球就在他胸膛炸開。
薑靈笑得一臉得逞，“又砸到了！”
季時鄞唇角微勾，彎腰抓了把雪追過去，“那你可彆讓我追上你。”
薑靈轉身就跑，跑的時候還不時抓把雪，攢成雪球往後砸。
季時鄞跟她一黑一紅的嬉鬨身影，在茫茫雪地裡留下淩亂的腳步，清脆的笑聲傳出了好遠。
“我也要來！”蒂莎看到他們兩個後，滾了個比人頭還大的雪球舉起來，朝季時鄞砸過去。
林竹看蒂莎不跟自己玩了，也不甘落後，加入了季時鄞和薑靈。
毛毛直接身子縮成球，用自己身體在雪地裡滾成一個巨大的雪球，快要滾到薑靈和季時鄞那邊撞到的時候，小黑尾巴一個橫掃。
毛毛整個被打飛出去，帶著漫天被擊碎的雪花“砰”地落進海裡。
“它不會水！”楚秋急忙喊了一聲，跑過去撈它，剛到近前，小黑就躥進海裡，用尾巴卷著毛毛把它給撈出來扔到岸上雪地裡。
要不是楚秋躲得快，得濺一身水。
砰！
她剛要轉身，後背就被雪球砸了一下。
她回頭，不遠處，薑靈笑得一臉無辜，手指了指旁邊的林竹。
林竹磨牙，一個雪球砸向薑靈。
季時鄞幫薑靈擋了一下，又被蒂莎滾起來的巨大雪球給砸中。
薑靈抓了把雪，幫季時鄞反擊，幾個人瞬時間又鬨作了一團。
楚秋笑歎了一聲，回到四合院那邊。
程勳在門口站著，“他們幾個瘋了？”
“薑靈很少這麼活潑地貪玩過，讓她玩吧。”楚秋聲音清柔，看向玉婆婆，“玉婆婆，我借用一下廚房，幫他們煮點驅寒的。”
雖然有異能護體，但該暖身子的也得喝。
玉婆婆慈祥道，“我跟你一起去。”
程勳“嘶”了一聲，胳膊肘撞了下身邊李長青，“你不要不要去玩？”
李長青瞥他，“你想去就去，彆拉我。”
“我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