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算了?這可是六十萬兩銀子啊!”
白叔清一臉不可置信。
父親可是堂堂丞相,竟然鬥不過一個小小太子?
“六十萬兩銀子,老夫還賠得起……”
白敬齋緩緩合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
此事唯一的轉機,就隻能寄托在選秀大典。
或者說,能不能反敗為勝,全指望孫女了。
“休要再囉嗦!還不是你太廢物,中了趙衡的奸計?歇著去吧!”
不等白叔清抗議,白敬齋就已經厲聲嗬斥。
白叔清無計可施,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
京都西山,朝陽苑。
古寺故鄉的山莊彆院裡,站著一排武裝到牙齒的輕足武士。
身穿皇袍,手拿折扇,長著八字胡的扶桑天皇文仁玄師,正盤腿坐在大堂中央,聽著下屬的彙報。
“啟稟天皇陛下,剛得到的消息,趙衡把所有人都耍了,他去竹林會館買簽,竟一文錢都沒帶。”
足輕大將畢恭畢敬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文仁玄師眯著眼,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側耳聽著美妙的琴聲。
片刻過後,才緩緩開口:“也就是說,今年在東海劫掠的所有財寶,加在一起,全都賠了進去還不夠?朕還要再往裡添點?”
文仁玄師的聲音很輕,透著戲謔,在場的仆從卻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出師不利啊!”
文仁玄師輕歎了一聲,撐著膝蓋起身。
他手裡拍打著折扇,若有所思:“趙衡殺了次郎,逼迫朕親自來大炎,向皇帝領罪,這麼大的仇,早晚都要報,反倒不急於這一時了。”
剛到京都就吃了大虧,文仁玄師卻一點都不生氣,權當是投石問路。
“機會稍縱即逝,錯過就是錯過了。”
文仁玄師的聲音再次響起,朝陽苑的琴聲卻戛然而止。
佳慧文子撫琴低頭,充滿愧疚道:“趙衡這樣的強敵,確實早就該死,殺了他,便是間接為扶桑除害。”
“可是……”
佳慧文子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文仁玄師已經搶先替她回答:“下不去手?”
“以你的姿色和武藝,想要殺趙衡,無異於殺雞取卵,易如反掌,單憑你辜負朕的期望,就該讓你受儘折磨。”
說到這,文仁玄師緩緩轉身,看向瑟瑟發抖的佳慧文子。
順勢用折扇將佳慧文子的下巴抬起來:“你母親,父親,兄弟姐妹,還都指望著你呢。”
“從現在開始,你每讓朕失望一次,朕就殺你一個血親,很公平,不是嗎?”
文仁玄師稍作警告,便收回折扇。
佳慧文子身體微微顫抖著,卻硬著頭皮,繼續撥動琴弦,一滴眼淚不經意間從眼角滑落。
隻能在心裡幽幽歎息:“主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天皇陛下不是你能應付的,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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