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皇兄在惠文館宴請宗族,凡是身在京都的皇親國戚都會參加,借此機會,犒勞安撫族人。”
“這可是難得的宗族齊聚時刻啊!”
趙櫻櫻擠了擠眼睛,目光滿懷深意
趙衡輕哼一聲,不屑道:“我前腳剛把趙杞氣走,後腳就舉辦宗族宴?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教坊司的事隻不過是個借口罷了,說到底,他們這是打算集體給雲景王撐腰,對本太子進行三堂會審呢!”
皇室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也就是趙衡和元武帝父子連心,其餘皇族,心裡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而雲景王,無疑是這些家賊的代表!
他們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因此保護雲景王,就等於保護他們自己。
帝權,宗族,外戚這三方勢力,看似是一家人,實則關係卻很微妙,任何一方得勢,對於另外兩方而言,都可能等同於滅頂之災。
雲景王便是典型的宗族勢力,燕王趙洐靠的是外戚力量。
趙櫻櫻身為小公主,懶得理會裡麵的爾虞我詐,乾脆利落道:“你隻需要記住,你今日在教坊司誇下的海口,可大可小。”
“若是能讓族人滿意,此事就權當是你口無遮攔,沒人會在乎,反之,你若是犯了眾怒,那麼必會被扣上一個驕奢淫逸的罪名。”
趙櫻櫻堅定不移地跟趙衡一條心。
畢竟自己早晚都要嫁人,將來若是被夫家欺負,還指望這個好大侄兒給自己出頭呢!
見趙衡滿臉不在乎,趙櫻櫻氣得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沒聽見?”
她心裡暗暗著急,畢竟趙衡身為太子,絕不能有任何汙點。
一旦名聲壞了,下一步就會遭到彈劾,然後逼著陛下廢太子,最後被一腳踢出東宮。
換言之,太子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宗族!
趙衡連忙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狀:“知道了,不就是家族批鬥大會嗎?立正挨罵,這個我懂。”
見趙衡終於明白過來了,趙櫻櫻這才鬆了口氣。
殊不知,趙衡心裡儘是冷笑。
這還沒過年呢,這幫狗屁親戚就想集體pua老子?
正好借此機會看清楚,究竟都有誰喜歡胳膊肘往外拐。
派人送走趙櫻櫻後,趙衡卻根本不把宗族宴當回事,直接就地勾畫藍圖,繼續帶領工匠,如火如荼地改造教坊司。
與此同時,醉仙樓雅間。
簫玉兒一邊坐在銅鏡前梳妝,一邊醋味十足地嗔罵著:“一口氣多了三百個未婚妻?果真是個無恥登徒子!”
“宇文殿下,你又何必在這種人渣身上浪費精力?”
她用餘光瞥了一下坐在旁邊的宇文墨,故意試探。
宇文墨端著茶杯輕抿一口,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那個家夥的人品確實慘不忍睹,但是短短數日就平定茂安縣叛亂,三個時辰誅殺九大賊首,擊潰上千賊匪,這種壯舉,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聞言,簫玉兒故作詫異:“你居然稱讚趙衡?今天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啊?
宇文墨臉上閃過一抹紅暈,連忙低頭喝茶掩飾窘迫:“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趙衡此人,能力有多強,就有多不要臉。”
“要不是因為這廝有些小聰明,我豈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