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孫勝英即將狗急跳牆的憤恨眼神,趙衡非但沒有半點收斂,反倒繼續出言刺激。
“天黑之前,錢莊不開門,所有京商都會遭到重創,輿情大起,進而波及整個大炎商界,再直接影響天下民生,天下大亂隻是時間問題。”
“嗬嗬,我可是儲君,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趙衡負手而立,自信非凡的解釋著。
緊接著話鋒一轉,無比認真道:“除此之外,我還要讓父皇下一道旨意,修改大炎律法,以後必須一兩銀票對應一兩銀子,無論是誰,膽敢開據冗餘銀票,擅自往裡加杠杆,一律死罪。”
說白了,這招本太子能玩,你們卻不能玩。
而且本太子已經玩夠了,便直接將這條路徹底封死,誰也休想效法。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太子殿下都在欺騙我等?”
孫勝英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趙衡笑著反問:“上百萬兩銀子的買賣,你隻不過是接收到一些捕風捉影的信息,沒有經過核實,就一拍腦袋決定簽約,我看你跟孫德茂一樣蠢。”
深受奇恥大辱的孫勝英,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點,但緊隨而來的卻並非狗急跳牆,而是像是被榨乾了力氣似的,緩緩癱坐在地上。
不管孫勝英承不承認,然而事實勝於雄辯!
趙衡沒有直接派人搶,光是靠商業手段,操弄信息差,就把他給活活玩死了。
“啟稟太子殿下!三千萬兩冗餘銀票,已經儘數退回對應的錢莊,您壓在萬盛錢莊的四十萬兩銀票,全都拿回來了。”
韓貂寺抱著錢箱子出現,聲音傳遍現場。
緊接著,便聽各大京商的家丁,紛紛喊了起來。
“東家!錢莊營業了!”
“掌櫃的,所有錢莊都開門了,說是今天額外營業一個時辰,等待諸位京商兌換銀票。”
家丁報喜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京商麵臨的危機,全部迎刃而解。
可他們卻高興不起來,紛紛向趙衡投以畏懼萬分的眼神。
“也就是說……太子殿下隻用了四十萬兩銀子,就撬動了整個京畿商界?”
“事已至此,劉東家還這麼含蓄乾什麼?說白了,太子差點用四十萬兩銀子,把咱們全都滅了。”
“最可怕的是,太子根本就沒有用暴力手段,僅僅隻是用了商業手段而已,咱們之前居然敢配合孫族長,覬覦軸承?簡直是找死啊……”
京商們時而搖頭歎息,平複心中的恐懼,時而吞咽口水,嘖嘖稱奇。
他們乾了一輩子買賣,也從來沒有想過趙衡這種玩法……
原來,錢真的可以變成武器!
“太子殿下,小人鬥膽問一句……難道您從來就沒有想過,把京畿商界儘收囊中?”
虎背熊腰的劉東家,擦拭著額頭冷汗,後怕不已的問道。
趙衡置之一笑:“收拾你們,能得到多少利益?幾萬兩?還是十幾萬兩?為了這點小錢,本太子用得著浪費這麼多精力?”
“摘桃子,當然是挑那個最大,最顯眼的摘!”
經過這一番操作,趙衡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賺麻了。
滿打滿算,趙衡隻花了十七萬兩銀子,便拿下了孫家的兩大支柱產業,順便為軸承產業解圍。
“父皇,這兩大產業,可夠前線將士一年的軍餉?”
趙衡直接走到禦路車旁,雙手將剛剛簽訂好,連墨水都沒乾透的契約遞了上去。
元武帝沒接,而是深深地看了祝卿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