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自然舍不得蘇筱離開他,他恨不得把蘇筱帶回家一直相伴,即便她已經沒有知覺。
然而這是不切實際的。
何況她已經死了,根據傳統的習俗應該安息,而不是再這樣受罪。
因此,經過趙誌勳等人的商量,決定讓蘇筱入土為安。
葬禮隆重而低調,因為蘇筱的身份還沒公布出去,隻有少部分親密的人來參加葬禮。
雲澈那邊更不會通知生意上的朋友,隻有肖振博和陸奇幾個好朋友出席。
大家都心情沉重,悲傷難過,肖振博平時雖然喜歡開玩笑,可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痛失妻子,恐怕他這輩子都再也開不出玩笑了。
揚揚和妮妮哭得不能停下來,一聲聲地喊著媽媽,讓人聽得簡直心酸和落淚。
雲澈倒是冷靜許多,他一身黑衣,麵容嚴肅,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整個儀式,可大家都知道這隻是表象,是他為了送蘇筱好好上路而強撐出來的,他心裡一定已經崩潰了。
果然,葬禮結束後,雲澈回到家中再次陷入昏迷,再次被送到醫院搶救。
而地球的另一邊,寧靜的夜晚,蘇筱忽然從夢中驚醒!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有人去世了,那個人是誰她又不清楚,隻覺得跟自己有關,而她從骨子裡也發出一種濃濃的悲哀。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蘇筱環視著周圍,又低頭看著肚子的腹部,忽然肚子很強烈的動了一下,她伸手撫摸上去,整個人還是驚魂未定,神思恍惚,腦子亂糟糟的。
一會,房門被推開,司徒勁走了近來。
看到她這樣坐著,他先是一怔,連忙走近問,“怎麼了?”
蘇筱失神地看著他關切的臉容,便也道,“剛才做噩夢了。”
“是嗎?夢到了什麼?”
“夢到有人死了,但看不清是誰,隻覺得心裡很難過,好像那人是我認識的,而且跟我關係很深,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你說是不是真的跟我有關係?那是誰?對了,我以前還有什麼人?我父母呢?真的不在了?我真的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蘇筱一句句地問著。
司徒勁眸光頓時又是一閃,隨即摟住她,道,“做夢而已,不要胡思亂想,我聽醫生說女人懷孕本來就心神不寧,大腦神經活動也較平時不一樣,腦海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影像,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嗎?
蘇筱雖然沒有記憶,但也看過很多孕婦方麵的事,知道他說的這些確實有可能。
但她心裡還是不踏實,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那種濃濃的發出骨子裡的悲傷和難過,還是縈繞著她全身。
後來,在司徒勁的安撫下,蘇筱重新睡了過去,但再次做起噩夢。
夢裡依然是那個情景,她看到黑壓壓的人群,空氣裡全是悲傷的痛哭聲,她推開他們,努力往人群裡麵擠,然後一路走到墓碑前,終於看清楚了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正對著她笑。
她覺得這個女子很麵熟,仿佛哪裡看過,努力思索卻又想不起來,然後隻覺得自己臉上濕漉漉的,已經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