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把我嚇壞了,以後可不許再這樣,否則我再也不原諒你了!”彥彥哭了出來。
在蘇筱的記憶裡,兒子性格內斂穩重,幾乎沒掉過眼淚,更彆提哭。
因此,她先是覺得很驚訝,漸漸眼中的驚訝被內疚淹沒,還有深深的悲痛席卷而來。
她已經想起很多事情,想起那天晚上在雲澈家裡發生的那些東西,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彥彥覺察到她的異樣,連忙問,“媽媽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你先忍一忍,我立刻叫醫生過來。”
等醫生出現,蘇筱自己也極力調息下來,醫生給蘇筱做檢查,彙報沒什麼大礙,隻叮囑蘇筱彆讓心情大喜大悲,安靜休養。
醫生看似若無其事地交待著,其實還是暗暗留意著蘇筱,他記得,當時蘇筱送過來醫院的時候,除了高燒昏迷不醒,身上也有一些傷,而最明顯的是一邊ru房,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壓過,輾過,所幸沒傷及內部,這些天治療後也都慢慢恢複了正常。
這些他都寫在報告中,原打算給家屬看的,可直到目前為止,家屬就隻有這個十歲的小男孩。
現在見蘇筱醒來,醫生於是把病情彙報給蘇筱。
蘇筱拿著報告書,靜靜看著上麵的每一個細節,沒有說一句話。
待醫生走後,彥彥拉起她的手,俊俏的小臉依然布滿了憂心忡忡,“媽媽!”
蘇筱緩一下神,努力擠出一抹笑,隨即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龐,摸著摸著她眼眶一熱,她迅速抬頭,及時將眼淚逼了回去。
繼續在醫院住了一天,蘇筱出院回家,而再過兩天後,司徒勁回來了。
看著沒有任何改變,跟以往還是一個模樣的司徒勁,蘇筱卻覺得很陌生,那是一種從心裡發出來的陌生,蘇筱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此,麵對著司徒勁,她整個人冷淡了許多。
司徒勁對蘇筱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隔膜,不像其他夫妻的情感,何況他長這麼大壓根沒經曆過愛情,也就不懂愛情是什麼,心裡沒有對愛情的追求,於是蘇筱對他的冷淡,倒也沒令他有多大感觸,反而覺得是一種輕鬆。
畢竟蘇筱上次曾纏著他要行夫妻之禮,他多怕這次她繼續纏他,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沒回來,忙於科研是一方麵,但另一方麵,也是有意回避。
而這次不得不回來,確實因為自己離開太久,該回來看看她,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要完成母親的重要部署——讓假的蘇筱“死而複生”,回到雲澈的身邊。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勁就出門了。
隻是他沒想到蘇筱剛好也下樓來。
見他出門,蘇筱心裡一咯噔,猛地想起他是不是去見那個女人,想起傾慕雪的建議,於是也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蘇筱這次是自己開車,她一路追著司徒勁的車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最高開到了多少速度,等她緩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離開了市區。
帽峰山?
蘇筱快速掃過路邊的路標指示,這是本市最有名的一座山,距離市區大約80公裡遠,周圍根本沒有村落。
司徒勁怎麼忽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他不是去找那個女人嗎?
難道他把人藏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可用不著吧?
在城裡什麼地方不能安排的?
蘇筱心裡越來越困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跟錯了,又或者,司徒勁今天出門根本不是去找那個女人,而是彆的原因?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