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飯菜上桌。
飯菜按照霓虹分餐製的習慣,氛圍三份擺放。
似乎兩母女都清楚他的飯量,此時在他麵前的菜品比兩母女的加起來還要多,幾乎鋪滿了小半張飯桌。
中野真佑見狀稍微有些尷尬。
這一對比搞的自己好像是什麼大胃王一樣。
“真佑君,是不是有點少了?我再去加幾個菜,你等我一會...”
他臉上的尷尬似乎被羽田太太誤會成了覺得不夠的意思,本已經準備坐下的羽田媽媽下意識就站起身向廚房走去。
“不用不用,羽田桑誤會了,我是擔心自己吃不完浪費了...”
他連忙站起身出言阻止。
“真的?不是不夠嗎?”
“夠了夠了...”
“呼...那就好...”
中野真佑見狀也是將客廳剛才沒來得及送的兩瓶清酒拿了過來,雙手遞給羽田太太。
“羽田桑,一點心意...”
“阿拉居然是清酒嗎?真佑君,下次過來可不許再帶禮物了哦...”
“嗨。”
羽田太太接過清酒向廚房走去,從她臉上開心的神情來看,對這份禮物應該算是滿意。
“真佑君要一起喝點嗎?”走到一半,太太好像想起什麼,忽然轉頭問道。
在黑色吊帶連衣裙下,能看到深邃溝壑的清夏食堂,也被太太突如其來的轉向帶著顫了顫。
“羽田桑,我...還未成年呢...”
“哦呀?清夏上次跟我說你在家裡可是喝得挺多的誒,難道是因為跟我這個歐巴桑一起喝沒有氛圍嗎?”
“沒,沒有,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長輩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辦法再拒絕。
其實剛才第一次的拒絕主要也是擔心自己未成年喝酒會給羽田媽媽留下壞印象而已。
既然她都不介意的話,那自己更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不一會,兩個小酒杯以及一瓶開好的清酒被端上了桌。
羽田媽媽對一旁默默發呆的學姐說道:“清夏,你來幫我們倒酒,我想跟真佑君好好聊一聊天呢...”
“好...”
學姐點了點頭,坐到兩人中間位置,乖巧地給兩人都倒上了清酒。
“謝謝清夏...”
因為學姐媽媽就在旁邊的原因,中野真佑對學姐還是很有禮貌的。
“嗚?”
羽田清夏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致謝弄得有點懵,呆呆的看著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中野真佑看到學姐的樣子,撫了撫額頭。
自己平時好像是很少對學姐用這些敬語啊?
明明是學姐,平時聊天時基本都是按照平輩間對話的方式。
就連道歉和道謝的話也很少說。
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對不起學姐啊,也難怪學姐現在這幅大驚小怪的樣子了。
他抬手捏住學姐柔軟的小臉,往旁邊扯了扯說道:“看什麼看,我對你說謝謝很奇怪嗎?”
“唔,沒...沒有...”
“那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嗚...”學姐輕輕咽嗚了一聲:“就是,就是名字...”
“嗯?”聽到學姐的提示,他才反應過來,因為羽田媽媽也在場,兩人都是姓羽田的情況下,隻能跟著羽田媽媽一起喊學姐的名字。
喊著喊著,自己好像也喊順口了...
“乾嘛?”他望了眼羽田媽媽,發現她對自己兩人的打鬨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笑吟吟地自顧自抿起酒來,便放下心又扯了扯學姐的臉頰:“我不能叫你名字嗎?!”
“闊...闊日...”因為嘴巴被扯開的原因,學姐吐字也有些含糊起來,但他還是能大概聽得懂意思。
“那不就行了,趕緊吃飯...”
“嗯...”學姐聽到他的話,也是露出一絲憨笑,端起碗筷,往嘴裡塞著米飯。
見學姐又莫名其妙傻笑起來,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去深究。
反正知道少女的智商沒問題就行了,隻是偶爾腦回路跟自己有些背道而馳而已...
“羽田桑...”他端起酒杯,向羽田媽媽轉頭看去。
霓虹這邊正常在一些社交場合敬酒的流程十分複雜,但一般在家裡或者朋友間去居酒屋什麼的,倒是跟炎國那邊差不多,端起酒杯就能敬。
羽田太太見狀也是連忙放下筷子與他碰杯。
兩人酒過三巡,羽田太太親自拿起酒瓶將他酒杯斟滿,隨後有些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嗯?”看到羽田太太的表情,他也是有些疑惑:“怎麼了?羽田桑?”
“就是,那個男人現在...”
中野真佑神情一怔,反應過來羽田太太說的是之前在新宿家裡見過一次的那位繼父。
上次的事情後續安排之前聽禮香含糊說過。
但按照禮香的性子,現在就算沒沉入東京灣,估計也是在非洲大地那些偏遠角落,西宮集團旗下的一些礦業集團工作吧?
一些危險度高的礦,隨便安排采個兩年,基本人就要廢了。
隻要合同簽長一點,該給的錢給到位,就算死了也隻能算的上工傷而已。
按照禮香的手段,應該是處理的天衣無縫。
不可能還留著一個這樣的人繼續在東京閒逛。
但他此時也不知道羽田太太到底是什麼想法。
所以也是有些含糊地說道:“抱歉羽田桑,後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嗯...”羽田太太手中握著酒杯,動作一頓。
此時因為喝了一些清酒的原因,原本和學姐一般白皙嫩滑的肌膚此時泛起一些酡紅。
“可能...羽田桑,我是說可能,那個人應該回不了霓虹的話,你會怎麼想?”
他趁著酒意,也是斟酌了一下,有些小心地問道。
畢竟他也不清楚羽田太太對那個渣男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感。
“呼...”沒想到聽到他的話,羽田茜反而輕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那就太好了,之前這些年的事情,我一直覺得太對不起清夏了...”
羽田太太眼含淚光,抬手撫了撫學姐的小腦袋,臉上露出一絲溫情。
“其實後麵我早就已經看清了那個人的真麵目......”
中野真佑靜靜聽著羽田媽媽的講述,神情並未有太多變化。
隻不過是老套的渣男騙單親家庭媽媽的老套故事,騙到之後就慢慢原形畢露。
這種劇本基本上每個城市每時每刻都不知道會發生多少,隻是這一次剛好發生在自己身邊而已。
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不過好在,清夏認識了你,這樣我以後也可以放心了。”
羽田太太神情略帶哀傷,說完之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隨後又抬手去拿酒瓶。
“羽田桑,不如今天就喝到這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不用那麼麻煩,真佑君,今晚住在我這裡就行,床單被褥都已經提前幫你準備好了...反正你和清夏...嗝...也沒什麼好對我隱瞞的吧,我也不是那種是複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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