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問情抬手,想要用柳如傾的醫術給自己把脈,看看體內是否有異常,以此來印證一切都發生過。
她抬起左腕,一下子驚住了!
在她的左腕處,赫然有一個紅色的,小小的,倒著寫的“佛”字。
這、這、這……
這是那個和尚留下的?
她暈倒之後,他不會對她做了什麼吧?!
花問情的手迅速搭上了自己的脈,發現經脈通暢,氣血充盈,不僅毫無餘毒,她的體內仿佛還被注入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內力,比她過往修習武功時曾經擁有過的內力都純粹,純粹又空靈,既紮實又縹緲。
胭紅此刻已經出去給她熬薑湯,她在自己的暖帳中打起座來,聚氣運功,一股真氣在她的奇經八脈中遊走,重生這十幾日來,她一直在謀劃如何突破花問情當下的困境,還未來得及重新審視這具新的身體。
花問情的身體毫無武學基礎,但常年歌舞,她身體的協調性和柔韌性都很出色,不過她小產不久,且孩子是被強打下來的,身體元氣驟失,虧虛的很。
這也是為什麼慕紫驍近幾次使用神牧洲六階高手的武功時,總有力有不及之感,在這副身體上,慕紫驍的武功算是退步了。
不過身上這股被新注入的純粹內力,給虛虧的身體鍍上了一層保護膜,也仿佛打開了一層新的修煉之門,花問情在這股內力的引導下,緩緩集中精力,努力運氣,感覺一股舒暢之感在通體彌漫開來。
這從未感受過的修煉之法,不知是哪一門的武功?
那個和尚,究竟來自哪個門派?
江湖之中,由和尚組成的門派並不多,八大門派中就有一個——佛笑堂。
但是這個門派比斷腸宮還要神秘縹緲,江湖上隻知有這門派,且實力非凡,其他情況,卻一概不知。
沒人知道佛笑堂坐落何方,修習什麼武功,掌門何人,在江湖上,甚至甚少見到佛笑堂的弟子,但是它的江湖地位,卻是出奇的穩固。
難道那天見到的花僧,就來自佛笑堂?
“姑娘,快喝了這碗薑湯,我去同鄭媽媽說說,今天姑娘病了,賭約的事……”胭紅端著一大碗薑湯走進來。
“今日是十五?”花問情撩開幔帳,修長的雙腿已經伸下床,“給我化鳳舞九天妝”。
“正是啊姑娘,這半月風風火火過得真快,好在鄭媽媽要的一千兩黃金我們已經有了……呀!”胭紅說著,突然尖叫起來。
“怎麼了?”花問情皺眉。
“姑娘,昨日在寶連城,我按照你的吩咐,把咱們全部身家都押上了。除了平日花銷的零碎銀子,我們手中沒有太多餘錢了。”胭紅瞪大了眼睛。
“那又怎麼了?”花問情不解,她想著今日一過,她們將有大筆進賬,錢以後對於她們,將不再是問題。
“可是我們沒有留出給鄭媽媽的一千兩黃金啊!”胭紅一副懊惱的樣子。
“哦,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花問情淡定地坐在精致的梳妝台前,幽幽開口道,“我何時說,要給她千兩黃金了?”
“啊?!姑娘,我們不是說十五之前必湊足千金,還跟林賤人打了賭,姑娘你怎麼又忘了……”說著胭紅又過來摸花問情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又發起燒來。
“沒錯,我是說要十五之前湊足千金,可我從來沒有說,這湊來的千金要給鄭媽媽。”花問情一邊示意胭紅開始給她打扮,一邊細致地解釋道。
“要讓一個愛財之人臣服於你的財力,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要給她錢,而隻需要讓她知道你很有錢就夠了。”花問情眉毛一挑,信心十足地說道。
胭紅在疑惑不解中給花問情化好了鳳舞九天妝容,待到花問情穿上鳳羽霓裳服,在鏡前轉身,回眸一笑時,胭紅不禁看呆了。
真真是風華絕代,國色天香!
鳳舞九天妝容和鳳羽霓裳服,是花問情的招牌扮相,極儘奢華絢麗,主打的,是鳳凰仙子的雍容華貴,絕色無雙。
原來她做這身打扮時,雖然也儀態萬千,但隻是有九分鳳凰仙子的神韻。可是此次重生醒來,她再做此身打扮時,卻不再是九分相似,那種與生俱來的雍容自信、不可一世,讓她從氣質上與過去的自己截然不同,現在的她,簡直就是鳳凰仙子本人。
花問情額頭中間點綴著三道紅色花紋,是用紅色胭脂畫出的鳳尾圖案,儘顯鳳凰仙子的靈動嫵媚。
重生之後,她的五官沒有發生變化,但是氣質的不同卻讓她仿佛連容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這一點,不僅朝夕相處的胭紅發現了,這十五天來,天香樓的上上下下也都多少覺察到了。
這個花問情,不是以前的花問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