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牧風雲錄之五魂女帝!
劉又紳也曾經是花問情的狂熱追求者之一,原來花問情還是頭牌的時候,劉又紳,隻是京中的一個五品官。
但他可不是什麼勤政愛民的好官,肚子裡墨水不多,實乾業績沒有,卻擅長鑽營,逢迎拍馬私相授受的事情沒少乾。
慕紫驍和父皇當朝的時候,最不喜歡這樣的官員。不過劉又紳生於劉族世家,是氏族大家的嫡長老爺,所以仕途發展還很不錯,三十出頭就做了五品官。
但這並不影響花問情看不上他。
神牧洲第一名妓,何等驚才絕豔,追捧他的王孫貴族,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她又怎麼能看得上一個無才無德的五品官呢?
所以劉又紳幾次單獨相邀花問情,都吃了閉門羹。
怎麼如今他已經高升到三品大員的京兆尹,在京畿事務上一手遮天了?
果然叔父掌權,這樣營營苟苟的貪官就又有雞犬升天的機會了。
此刻劉又紳帶人捉拿花問情,那表麵威嚴,實則幸災樂禍的表情裡,分明有著公報私仇的痛快。
但這僅僅是因為當年追求美人而不得的原因嗎?
花問情瞥了一眼,剛才還身處窘境,怒瞪著自己的林仙姿。
發現她也多了一份狗仗人勢的得意。
花問情一下就了然了,原來林纖姿之所以敢對她公然下毒,就是搭上了京兆尹這個大官。
沒錯。
這半個月來,花問情日日殫精竭慮,不是把自己關在屋裡閉門寫作,就是出去身體力行找商機,一刻也不曾懈怠。
林纖姿那邊也是一樣,枕戈待旦,緊鑼密鼓,早已做了應對方案的布局。她也日日出去,隻不過不是出去接客,而是去伺候自己的救兵。
這救兵,就是一句話便能掌控花問情生死的京兆尹。
林纖姿日日出了天香樓,就鑽進了京兆尹的府邸。
你花問情,原來不是不搭理人家嗎?
我來搭理。
原來沒能一親當紅頭牌的芳澤,現在現成的花魁林纖姿上趕著送上門,劉又紳又豈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道理?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日日笙歌。
每晚九起九落的欲仙欲死裡,林纖姿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看家本領,把這半個月的枕邊風吹得舒舒服服,紮紮實實。
於是便有了花問情的妖女罪行。
隻是這朗朗乾坤,堂堂皇都,京兆尹也算再大也不過是一個三品官,還就真的敢這樣胡來麼?
不,不對。
應該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剛剛劉又紳指責自己的罪名,有欺壓良民、騙人錢財、和蠱惑人心。
欺壓他人嘛,說的不就是欺壓了你的床上人,林纖姿嘛。
騙人錢財嘛,說的不就是這千金賭局中自己賺的十萬兩黃金嘛。
蠱惑人心?這就有趣了……
我花問情寫話本寫小冊子,怎麼就蠱惑人心了?
寧國富庶、民風開放,女子亦是言論自由的,這蠱惑人心的罪行來的確實蹊蹺。
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
那就是那本名為《天朝渣男避坑圖鑒》的小冊子裡,寫了權勢滔天的當朝右相宋世忠的二公子——宋子珮的渣男行徑。汙蔑當朝首輔的公子,自然就是蠱惑人心了。
這樣看來,今天聲勢浩大的抓捕,就不僅僅,是公報私仇了。
而是有上峰授意的、一石三鳥的妙計,既報了他和林纖姿的仇,又迎合了上峰大人的心意。不得不說,劉又紳逢迎諂媚揣摩上心的能力真的是日漸精進了。
此刻林纖姿又神氣活現起來,她仿佛已經忘記了剛才的屈辱和窘迫,不僅從跪著的地上站了起來,還高高地揚起了自己的頭顱,恢複了頭牌往日的高傲姿態。
沒錯,她翻身了。
雖然剛剛,聽了她謀害花問情的樁樁件件的描述,眾人對她都有所鄙夷。
但是化解一個醜聞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另一個更大的醜聞來遮蓋。
出醜聞上了熱搜不要緊,要緊的是趕緊找到下一個上頭條的人倒黴蛋二,讓吃瓜群眾把這瓜越吃越大。
大瓜來了,誰還會在意小瓜呢?
花問情的妖女罪行,就是解救林纖姿的大瓜。
有了叩在花問情身上的這顆千年大瓜,林纖姿想怎麼洗白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劉又紳,此刻對於她,簡直就像是踏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你憑什麼說問情姑娘是妖女?”
青衣少年郎再一次站出來維護花問情。
劉又紳斜了他一眼,拿著官威並不說話。但是旁邊五大三粗的參軍可不樂意了,粗聲粗氣地斥責起來,“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對京兆尹劉大人如此放肆!”
鄭媽媽見狀不好,擔心自己即將要到手的萬兩黃金打了水漂,連忙出來維護花問情。
“劉大人,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們這小廟裡竟然來了您這尊神佛。”
“都是些姐妹間的小矛盾,不打緊的。”
“您和幾位大人裡邊請,咱們去樓上暖閣喝喝茶,這位少爺不小心衝撞了您,我找幾個姑娘替他給幾位大人賠不是。”鄭媽媽的風韻猶存的笑裡帶著世故的精明。
“什麼亂七八糟的!去什麼暖閣找什麼姑娘!我劉又紳兩袖清風,豈容你們這幫鼠輩奸商胡亂攀附!朝廷命官食國家俸祿,替百姓伸張正義那是份內之事,少給我搞這些烏煙瘴氣的障眼法,今日我勢必要捉拿了這妖女花問情!”劉又紳義正言辭,油鹽不進。
“大人,小女子花問情,向來遵紀守法,不知此刻犯了什麼錯,大人竟要捉拿我。”花問情亭亭玉立地站起來,溫柔鎮定地說。
也罷,就讓你死的明白。
“有人舉報你和杜元康串通,趁明秀莊大促,以次充好缺斤少兩地賣布。還寫小冊子,蠱惑人心。你半月之內就能賺十萬兩黃金,任誰誰也不能相信你這錢是正路來的,其中必然有詐。平日裡你在天香樓跋扈霸道,如今又有了這生意欺詐的實錘,本官今日定容你不得。”
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人啊,明秀莊是百年老店,講究的是誠實信譽。我杜元康縱橫商場幾十年,做得就是一個口碑,怎麼可能缺斤少兩、以次充好?”
花問情這才注意到,原來劉又紳已經先行捉拿了杜元康,此刻杜元康正被綁著,一臉苦瓜相的辯解道。
杜元康說得誠懇,打消了花問情心中的疑慮,看來明秀莊的布沒有問題,此次完完全全是她連累了杜老板。
“大人說我蠱惑人心,可我寫的小冊子,句句真言,講的都是明明白白的道理,說的都是真真實實的事件。既無玄事,也無妖言。金安城喜愛者眾,其中不乏有見地有才華者,怎不見有人說這是什麼妖書?大人又是如何認定我蠱惑人心的?”
“說我欺壓良民,專橫跋扈,可是剛剛纖姿妹妹在這裡已經一樁樁一件件地把她謀害我、算計我的事都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了,我有沒有欺壓良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