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確是我讓人下的,不過,”
徐沁嵐看著陸老夫人,神色扭曲。
“卻是被你逼得。”
何叔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陸老夫人神色卻是淡淡的,等著徐沁嵐的下文,看不出什麼情緒。
“明輝明明是陸家嫡係的長子,”
“三十年前你和爸因為偏心,把陸家家主的位置約過明輝直接給了剛接觸家族事物沒多久的陸晏司,交給明輝手上的隻有幾個不上不下的生意,”
徐沁嵐因為太過憤怒,胸腔劇烈起伏,聲音也帶著輕顫。
“我和明輝直接變成了整個陸家,甚至整個京都的笑話。”
何叔眉頭皺的更緊,擔憂的看向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抿緊了唇角,眼神暗了幾分。
“明輝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十五年前,”
徐沁嵐回憶起了當年的事,麵露冷笑,神色更加猙獰。
“陸晏司夫妻為了陸京辭的身體趕回來的途中飛機失事,屍骨無存,整個陸家都陷入了動蕩之中,明輝和輪臨川四處奔走,平息家族風波,你又是怎麼做的?”
她的聲音變得嘶啞,語氣卻越發銳利。
“你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長子長孫,一手把當時隻有十幾歲的陸京辭推上了家主的位置。”
何叔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此時卻堆滿了怒意。
“徐沁嵐——”
陸老夫人緩聲開口,打斷了何叔,深不見底的目光始終平緩的看著徐沁嵐。
“讓她繼續說下去。”
“讓我繼續說下去?”
徐沁嵐雙手緊握成拳,壓抑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憤怒,臉上滿是譏諷和嘲弄。
“我看你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辦法反駁吧?”
沒等陸老夫人回答,她咬牙切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現在陸京辭要死了,你無條件偏愛的嫡係二房都要死絕了,你卻還不想把家主的位置給明輝和臨川,”
徐沁嵐冷笑,眼中的怒火似乎是想把麵前的人燃燒。
“一而再,再而三,我忍不下去了,也不想忍了,”
她咬牙切齒,神色逐漸變得瘋狂。
“我做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你的偏心給逼得!!”
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後,徐沁嵐的心底帶著幾分扭曲的快感。
“說完了?”
陸老夫人平靜的和徐沁嵐對視,眼神晦暗深沉。
“那該我說了。”
徐沁嵐嘴角譏諷弧度加深。
她倒要看看,事實擺在麵前,這個老不死的還有什麼好反駁的。
“明輝的能力和手段都十分平庸,沒有穩紮穩打,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優點,當然,”
陸老夫緩緩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語氣沉靜的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顯得格外的冰冷。
“能穩紮穩打,也是以家族庇護為前提的,不然你以為家族那些有能力有野心的旁支能允許他壓在頭上?”
徐沁嵐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想張口反駁,卻找不到話。
她作為陸明輝的妻子,當然最清楚他的能力。
“至於臨川,”
陸老夫人再次開口,語氣中則多了幾分複雜。
“臨川的能力,比明輝強上不少,”
陸老夫人看著徐沁嵐猙獰難看的臉,緩緩開口。
“當然,也是相對於明輝而已,”
她的頓了頓,才繼續說了下去。
“能力匹配不上野心的人,注定坐不了陸家家主的位置。”
何叔眯了眯眼睛。
說好聽點是能力配不上野心。
說難聽點,就是急功近利,自以為是。
能力匹配不上野心?!
“胡說八道,你和陸京辭一直打壓著臨川,他的能力根本施展不出來,至於野心,”
徐沁嵐聽陸老夫人這樣評價自己的兒子,壓抑不住憤怒,嘶啞著聲音吼叫了起來。
“臨川一直聽你的話,安安分分的做他的陸家大少爺,哪來的什麼野心?”
她死死的瞪著老夫人,越發的歇斯底裡。
“今天做的這一切,是我想幫他奪回本來就該是他的一切,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陸老夫人臉上出現了嘲諷意味,那雙深邃的眼睛帶著看穿一切的犀利。
“你以為沒有他的手筆,你你安排的人能那麼順利的動手?蘇意又會那麼輕易的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