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額頭上青筋暴起,難以置信地拿手指著自己:“你想說是我害了芸兒?”
“我是她親爹,打從她出生以來,我待她如何彆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每年各種各樣的珍貴藥材多大的開銷你清楚,我可有說過半個不字?她不能修煉你知道人家外麵都是怎麼說你爹我的嗎?我可嫌棄過她半分!”
裴老情緒激動之下沒有發現裴謙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太了解他爹了,他爹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急於解釋,倘若他問心無愧,這會兒根本就不會在這歇斯底裡,直接動手教他做人了!
內心的失望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儘管已經早有心理準備,真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不在乎外麵那些閒言碎語,如今看來我還是錯看您了,你是沒嫌棄過她,你哪有那個資格嫌棄芸兒啊,她不是早就被你當成擋災的棄子了嗎?”
“你食自己女兒的血肉圖存就不覺得心虧嗎!”
裴謙眼睛裡的溫度降到了冰點,語氣譏諷且激烈:“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裴老瞳孔猛地收縮,原本麵上的憤怒與受傷一瞬間收了個乾乾淨淨,隻剩下一片冰冷:“誰告訴你的?”
裴謙笑了,笑意越來越濃,笑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些癲狂!
“嗬,你知道嗎?在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替你找了多少個理由,設想了多少個苦衷?”
“這些天我每一天都仿佛在油鍋裡翻滾,遲遲無法作出決定,其實我心裡已經有準備了,但是我就是說服不了自己邁出那一步,你還真是給我驚喜啊!”
裴老冷冷地看著他發瘋,末了手腕一轉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半分猶豫都沒有地抵上了裴謙的頸側:“我再問你一遍,芸兒在哪!”
裴謙掃了一眼頸側的青鋒,半點不擔心自己的小命:“我不知道,你要是把我殺了,你永遠都彆想找到她!”
裴老陰鷙地盯著他:“行啊,出去一趟,學會威脅你爹我了!”
“看來當初我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放過你,要是拿你做替身我如今早就得償所願了!”
“呸!”裴謙嫌惡地啐了他一口:“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那是心軟嗎?根本就不是!”
“你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芸兒生來體弱,資質平庸,你又恰好需要有人替你擋災,所以才毫不猶豫的犧牲掉了她!”
“至於我,除了給你賺錢以外還能給你長臉,滿足你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心罷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連我都被你犧牲掉了的話,你這深情慈愛的高大形象要如何才能保得住呢?”
“真夠惡心的!”裴謙的眼睛裡爬上了可怖的紅血絲,眼睛裡已經帶上了恨意!
“我惡心?”裴老一手端著劍,一手捏住了裴謙的下巴:“你和裴芸都是我生的,你們連命都是我給的,我供你們吃,供你們喝,在你們身上討要一點回報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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