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一時茫然,正在他們猶豫著要不要退下,漆紅的宮門突然被人從裡麵一腳踹開!
塵封在漆紅門內的光線和一道不屑的聲音一同飄了出來——
“你這反賊真是顛倒黑白,白米都能讓你說成黑米!”
陳康眯了一下眼,旋即看清了宮門口出來的男人。
他穿著禦前侍衛的衣服,手裡拎著一把長劍,嘴角還叼著個細長條,咧著嘴衝他笑,揮了揮手中長劍,“嗨~”
“你是何人?”陳康冷聲問道。
陳平川一把呸到了臨時去禦花園摘了朵花折了花苞後的花莖,抬了抬下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陳平川是也!”
“咱們還見過一麵呢,你這記性也太差了。”
陳康完全沒把當時的雞窩頭跟陳平川對上,看清他身上的禦前侍衛衣袍後就沒有了交流的興趣。
“隨我捉拿容王,護陛下安危!”
陳康沉聲說完,一擺手就要衝進進宮裡。
“誒!”前方橫插一腳過來,然後整個身形都擋在了他麵前,迫使陳康停下。
陳平川賤兮兮地瞄了眼他空蕩蕩的左臂,怪叫一聲,“哇,我說你當時怎麼沒被炸死,原來沒了一條胳膊呀。”
陳康猛然抬頭,目光陰沉可怕。
“嘖嘖嘖,這好歹得是左手,這要是右手,你豈不是連筷子都拿不好了。”陳平川就跟看不見一樣,一臉可惜,“不幸中的萬幸啊。”
“你、找、死!”
陳康提劍的手攥緊,青筋凸起,猙獰地看著陳平川,唇角一牽,沉聲道,“既然你想死,我就先解決了你!”
他拔出劍鞘,寒光乍現,疾步衝來,即便廢了一條胳膊實力也不容小覷,難怪殷王那樣的人還懇重用他。
陳平川呸了聲,俊秀的臉上掛著不屑,拔劍迎了上去,“你才是來找死的,跟你一個姓,陳大俠我真是羞愧!”
“我要是你,早就拔劍自刎了!”
漆紅宮門前,兩人正式交手,刀劍相撞,月色下淩冽地殺意彌漫開。
龍虎軍立馬衝了上來幫忙,隻是還沒近身,遠處趕來的錦雲衛瞬間加入戰場,他們隻能放棄陳平川,轉而專注於這些錦雲衛。
大楚皇宮有三道宮門,最大的容得下最多人通行的便是陳平川守著的玄武門。
有陳平川在,除非陳康能殺了他,否則多半進不來了。
而朱雀門那則是單雲親自守著,那邊的人馬不敵單雲雙方早就交上手了,宮門處全是廝殺聲。
比起兩邊的廝殺慘叫聲不絕,神武門卻安靜了很多。
殷鳧看著眼前的楚漵生不免笑出聲,“陛下啊陛下,您真是好大的膽子。”
楚漵生換了下一身龍袍,月牙白的錦緞襯得他溫潤如玉。
他站在神武門前,身後是一眾帝王黨的武將,目光如炬地盯著殷鳧一乾人,眼裡的火氣都要冒出來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砍了這群亂臣賊子。
殷鳧勾了勾嘴角,眸光卻是冷的,“不過陛下,沒人告訴你這裡很危險嗎?”
他掃過離楚漵生隻有幾步遠的謝容,輕輕帶過一眼,神情有些詭異,“您可要小心了。”
楚漵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麵上的笑淡了幾分,心道這老賊果真賊心不死,雙方交戰之際還要多看幾眼容容。
待會一定要挖了他的眼睛。
楚漵生不高興,殷鳧就舒坦了,他不喜歡容王麼,強忍著惡心封為王,卻還不知道這人早就投靠他了。
“殷王的口氣還是這麼大。”楚漵生含笑,“還是讓朕來送殷王走最後一程吧。”
身後的武將就等他這一句話了,得到暗示,頃刻間衝了出去,殷王黨和帝王黨早就結仇很久了,看他們一動也衝了上去。
殷鳧對楚漵生的不滿可比上一任皇帝還多。
原本皇帝一死,他隻要扶持一個傀儡上位隨後讓對方犯些錯,他就能在“大臣請命”聲中上位,順理成章的登基。
可半路殺出來一個楚漵生來,這個披著羊皮的小狼崽子處處跟他作對。
今日,他就要撕下這張皮,剁碎他的肉,殷鳧提著劍向楚漵生衝去。
還沒砍向楚漵生,劍先被另一人接住,他從憤怒中回神抬首就看見了熟悉的凶煞眉眼,殷鳧皺起眉,“容王?”
“你這是做什麼?”
謝容輕輕鬆鬆地接住了他的劍,挑眉道,“如你所見,看看你怎麼犯賤。”
在他麵前殺楚漵生,真當他是死的啊。
殷鳧看了眼輕鬆擋住他一劍的謝容,又看向站在謝容身後嘴角上揚,眸光溫柔的楚漵生,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微冷笑道,“陛下還真滿腹算計。”
“竟然連我也騙了過去,怎麼他勾搭了你三十八個妃嬪的事,你就這麼忘了?”
“還有你。”
殷鳧看著謝容,當真是氣得要命,想到這幾天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去看他臉色生怕他發瘋,扯了扯嘴角,“謝皇後真是豁得出去。”
“楚漵生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你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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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鳧跟她他鬥了這麼多年,再清楚不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帝王心,最深不可測。”
“狡兔死走狗烹啊,他不過是利用你,對你滿腹算計,否則會讓你冒險去我身邊,就像此刻他都躲到你身後,謝容!他心裡隻有自己,一個帝王是沒有心的!”
楚漵生不淡定了,麵上的笑全消失了,“胡說八道,你懂什麼情愛?”
殷鳧冷笑,“本王不懂?本王府中有十八個小妾,正妻勤勤懇懇為本王打理內院,本王會不懂?”
楚漵生掀起眼皮,嘲諷地望了他一眼,“朕隻有他一人,你這麼臟,恐怕王妃早就嫌棄了你,殷王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殷鳧怒極反笑,“楚漵生!你又比本王乾淨到哪去,你宮中三十八個妃嬪,個個貌美如花,這些你沒少碰吧,何必用這個來譏諷本王!”
你這麼說,他可就要驕傲了。
楚漵生驕傲地笑起來,“朕一個都沒碰!”
“笑話!”
殷鳧不信,“還君無戲言,你不配為君!”
轉頭就對謝容勸道,“聽到沒有?他早就碰了不少女人了,隻要他是皇帝,遲早就會有子嗣,不若跟本王一起反了他。”
“本王可以留他一命,隨便你怎麼處置。”
這話純粹是放屁,殷鳧一個人也不會放過,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握著劍的手還微微用力全被謝容擋了回來。
楚漵生卻擔心容容會信了他的片麵之言,戰前不便解釋那麼多。
陛下深吸一口氣,破釜沉舟道,“朕是天閹之人,碰不得女子。”
我草!
此言一出,剛才還打得激烈的人全停下了。
什麼,他們聽到了什麼,天閹之人不不不…不就是那裡起不來麼。
一瞬間為什麼那些個嬪妃會和謝皇後勾搭上的原因就清晰明了了,連殷鳧都特麼地愣在了那,但很快他看到了謝容的表情。
有點懷疑人生的迷惑不解。
還特意掃過了楚漵生的下三路,露出一副“你最好不是真的不行”的微妙表情。
好機會,殷鳧眼中精光一閃,抓住謝容分神的一瞬間,成功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容容!”楚漵生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