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虎口讓自己冷靜下來，塵殊呼吸急促，壓抑住亂七八糟的想法，探出神識搜尋。
最終在溫泉處探到錦辰的氣息。
他緊緊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可又疑惑得緊。
青天白日的，錦辰去泡溫泉做什麼。
塵殊看了眼天色，往裡走去。
可到了溫泉池旁，塵殊也隻是在霧氣朦朧裡站著，隻言不發，就這麼看著泡在裡麵的錦辰。
被淋濕的酒壺隨意歪倒在池邊，湯泉裡的花瓣隨著飄揚的赤紅輕紗搖曳波動。
錦辰似乎喝了很多酒，俊逸麵容浮現一絲酡紅，更顯迷離妖魅，胸膛的紗衣被水打濕敞開，露出飽滿胸肌。
冷清的陰鬱感，布滿俊美晦暗的蒼白臉龐。
察覺到有人進來，錦辰倏然睜開迷離雙眼，看到塵殊有些無措的表情時，雙臂從水裡伸出，朝他伸手。
“過來。”
連嗓音都喑啞低沉了許多。
塵殊眸間閃過心疼，提起長袍快步走了過去，沒有任何猶豫地撲進他懷裡。
即使衣衫被水淋濕有些不舒服，即使自己現在應該還處於鬨彆扭的時候。
錦辰擁緊懷裡的少年，蔫了似的，低啞小聲，“上午委屈你了。”
原來他竟然是知曉的。
塵殊哼哼唧唧，直往頸間蹭，“我還以為大王沒發現呢。”
委屈的口子一旦撕開就難以愈合，更何況他是真的覺得很不開心。
“大王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他瞧著這人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定是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那個二狼……
塵殊眼眸微眯起，他很不喜歡那個妖怪。
可到底對錦辰忠心，也不能做什麼。
“並非不願允你身份，隻是如今人妖兩族關係越發如同水火，我終歸要回到妖宮主持大局。”
“怕你去了妖宮，會被欺負。”
縱使自己保護的再好，如若塵殊人類的身份泄露出去，免不得會有要鑽空子的妖怪殺人。
他雖是妖王，卻不能保證在眾妖聚集之地，可以保護塵殊毫發無損。
“我不想離開大王……您可以像在這裡一樣，弄個結界把我保護起來，好不好？”
塵殊眼泛淚光，肩膀輕顫，臉龐浮起緋色，“再沒有彆人像您這樣，對我這麼好了，我不想離開您……”
“哭什麼。”
錦辰擦去他眼角淚滴，嗓音溫柔，“可你走不出結界，和在這裡又有什麼區彆呢，對你太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
塵殊抽泣著搖頭，惶恐難安，摟著脖子在錦辰唇角討好似的親著，“我不要公平，我隻要您。”
他顯然有些陷入進偏執的情緒裡，眸底黑沉沉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錦辰被他這樣嚇到，輕吻著安撫，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殊兒乖，聽我說，我並非是要和你分開，隻是想著先把你放去安全的地方，等妖族穩定……”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塵殊主動湊過來的吻打斷。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不怕的，隻要能和您在一起。”
塵殊瞳孔氤氳著水霧，可憐兮兮的討好，錦辰喉嚨發緊，聲音更是啞了幾分。
原本用了這麼久做的決定，終究還是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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