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似乎對他們聊天的話題很感興趣，直接在旁邊坐下，興奮聆聽。
“威爾說今天的鮮奶還有很多，你們怎麼不去多接點！”
“噢，托馬斯，你真是惱人。”
錦辰感慨，抱緊了懷裡已經暈暈乎乎的戀人，被打斷好事的惱怒油然而生，“要我說，你怎麼不在今天去找莉莉安小姐，她一定比我更願意看見你。”
他這麼應付著，微冷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
一次兩次是巧合，但次數多了，不難看出托馬斯是在故意打斷他們聊天。
還每次都是恰好聊到關鍵時刻。
這未免也太不正常。
“夥計，你的態度真令人寒心，”托馬斯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被罵了也不生氣，仿佛是得到了什麼命令，隻重複著自己說的話。
易慎暈乎乎沒有聽見托馬斯在說什麼。
他縮在錦辰懷裡，下巴枕著肩膀去觀察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是他幻想裡的。
所以，真的假的，重要嗎。
易慎好像聽見腦海裡有聲音這麼問自己。
易慎沉默，本能不想回答，懵著轉頭看了眼托馬斯，然後撲進錦辰懷裡搖晃腦袋，像是想要把那些古怪的質問甩出去。
“錦辰，我好困。”
“好，我們回去睡覺。”
錦辰抱著人起身，對托馬斯道“好吧夥計，麻煩你幫我送點鮮奶回來，等我家親愛的睡醒了，我還要做鮮奶餅乾給他吃。”
“所以後天陪我去一趟羅浮城吧，我想你應該會很願意的。”
已經是想帶著易慎長久住下來的想法。
“好！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當然會幫助你。”
托馬斯果然就立刻放鬆下來，整個人也恢複正常，完全沒有剛才詭異的割裂感。
他晃悠著步子離開，衝進人群去幫錦辰加牛奶。
錦辰站在原地觀察了會，抱著人離開，回到木屋。
——
錦辰把木屋門緊緊關上，窗戶也全部關好，確保沒有辦法從外麵打開。
而床上本該昏昏欲睡的易慎睜開眼睛，屈膝坐好，眼神清明沒有任何喝醉的跡象。
他拍了拍床鋪，示意錦辰坐下，然後窩進懷裡才開口。
“我沒有喝醉。”
錦辰不予置評，心說這頂多叫微醺後的強製清醒。
他更擔心另一件事。
“這裡不是慎慎書裡的世界，是不是？”
易慎抬頭看他，四目相對間，緩緩點頭，唇角彎起。
看吧，就算花辭樹阻止他透露信息也沒有用，錦辰總是能很準確猜到的。
“花辭樹，創造故事的筆，我……”易慎又說不出口，於是換了個表達方式，“創造鳥籠的人，我。”
他點了點自己的胸膛。
“被複刻的鳥籠，這裡。”易慎又指著周圍一切。
“花辭樹，複刻的人，想取代原有的鳥籠，困住我。”
算得上抽象的表達，錦辰還真就聽懂了。
他沉吟兩秒，“花辭樹有複刻故事的能力，他把書內世界複刻，想要把我們關進來，然後取代你的身份。”
易慎眼神一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