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忽然傳來樂平公主的聲音,“娥英,你怎跑到了這裡!”
宇文娥英轉頭看向樂平公主,喚了一聲母親,便迎了上去。
樂平公主走近,見是楊玄感,覺得奇怪,這楊玄感怎會來找宇文娥英說話?
“楊大將軍。”
“見過公主。”楊玄感忙行了一禮。
樂平公主一手拉著宇文娥英,向楊玄感寒喧道“越國公可好?今日可來參加宮宴。”
“那是自然,家父一切都好,勞公主掛念。”楊玄感一邊回應,一邊打量著樂平公主身後的一眾宮婢,發現當中沒有想見的人,心中便如一塊石頭沉入了泥潭裡。
“甚好,若是有機會,今日本宮敬越國公一杯。”樂平公主客套道。
“公主抬舉,楊家榮幸之至。”楊玄感也客套的回道。
“那不耽誤楊大將軍了,宮宴再見,本宮先去一步。”樂平公主道。
“公主請便。”楊玄感禮道。
二人拜彆,樂平公主便攜眾人一同離去。
“你怎和楊玄感在一處?”樂平公主不解的問道。
宇文娥英也不知道,“我就在那裡坐著,他便過來了。”
“你和他相熟麼?”樂平公主疑問道。
宇文娥英皺著眉搖搖頭,“就往日裡宮宴見過幾回,叫得上名字。”
樂平公主想了想,也想不出頭緒來,便不作計較,帶著宇文娥英又回千秋殿去了。
楊玄感於廊下佇立良久,適才路過,隱約間聽到有人叫起‘元元’的名字,才聞聲走近了來看。
那日在花月樓與肖元元不歡而散之後,楊玄感倍覺自己受騙。本以為就此算是一刀兩斷,不再有所牽連,可不知為何,肖元元這個名字總是在自己的腦子揮之不去,每每想起,心中總是鬱鬱不平。
楊玄感不是不知道,當日是他失禮於先,可又忍不住想去怪肖元元,但又能怪肖元元什麼呢?
隻怪她是個奴婢!
楊玄感本也不想再糾纏其中,不料那個蘇夔時不時向他打聽肖元元,倒令他十分意外。細問之下,才得知數月之前,肖元元曾在賢文館化解了南北學子之爭,名動太學。可那時節他已經隨父親去了江南,說到關於肖元元的內情,他不比蘇夔知道的多。
不知為何,楊玄感竟慢慢的想再見一次肖元元,但又不好去打擾樂平公主。本想著兩次遇見肖元元,都是在花月樓,便連著去花月樓待了幾天,卻一次都沒有遇到肖元元。
那時候,肖元元正在公主府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空出府。
今日除夕年宴,想到樂平公主會帶著娥英郡主赴宴,而那肖元元是郡主伴讀,應該也會隨侍在側。不料剛一進宮門,就遇到了娥英郡主,卻沒看到肖元元。
楊玄感隻覺得心中莫名一空,比等在花月樓那幾日還要空。
直到看著樂平公主一行人漸漸遠去,才懷著空落落的心離去。
不過多時,年宴便開始了。
一同以往,先是眾臣賀表,再是君臣同賀,接著奏樂開宴,君臣同歡。
樂平公主不同於各皇子,隻須陪著獨孤皇後露個臉即可。宴席過了一半,陛下便開始向各府賜菜,以示恩賞。於是樂平公主便開始偷偷向獨孤皇後告辭“母親,孩兒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府。”
雖說年年樂平公主都撐不到宴會結束,但獨孤皇後還是攔了一攔“你呀,就算不喜歡,也要跟朝臣們交際一下!不為自己,也要考慮考慮小娥英,她嫁的那李家,無依無靠。若借不著你的勢,哪有出頭之日?”
楊堅扭過頭來,看了樂平公主一眼,樂平公主笑了笑,對獨孤皇後道“孩兒有什麼可交際的,孩兒不求娥英飛黃騰達,隻願她平平安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