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堂之中的變故,眾人皆聚往了大堂,偌大的公主府竟空曠了起來。
雲昭訓氣衝衝的向外走,看到身側跟著晉王妃,冷冷嘲諷著“我知道你們都嫌棄本宮的出身,可你蕭環又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晉王妃隻想趕緊送她出門,壓根不想與她糾纏,便沒有答腔。
“你出身南梁皇室,說得好聽,不過是旁支。況且,南梁都亡國了,你一個亡國之民與我又好到哪裡去。”雲昭訓譏諷道。
晉王妃臉色鐵青,隱忍不言,但腳步已緩了下來。
行至一梁橋邊上,雲昭訓尤嫌不足,停下來,衝著晉王妃道“不過,你與我還是不同的。我的夫君是太子,未來的天子。你的夫君是晉王,未來太子大發慈悲,或許可以讓他繼續做晉王,如若不然……嗬嗬!”
晉王妃再也忍受不住,開口道“如今聖人春秋正盛,昭訓便對太子登位言之鑿鑿。妾素知昭訓淺薄,當不知世間還有‘世事無常’這四個字。”
雲昭訓瞪著晉王妃,“本宮早就知道,你跟那晉王一樣都是不安分的,一早就覬覦東宮之位。放心,我回宮就告知太子,讓他早做打算。”
說罷,也不再理晉王妃,轉身上了梁橋,誰知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忽然有人尖叫了一聲“啊——”
雲昭訓心下一驚,順著聲音回過頭去,卻見晉王妃從橋邊跌落,重重的砸向了湖麵。
那湖麵本來結著冰,因近來天氣轉暖,冰麵化了不少,晉王妃直接砸碎了冰麵,登時暈了過去,人也向湖裡沉去。
“怎麼回事?”雲昭訓驚道。
最後麵一個小女史慌忙奔了過來,“奴婢不是有意的,隻稍稍蹭了晉王妃一下,她便落下去了!”
雲昭訓慌了起來“快、快救人!”
身旁一個女史突然抓住雲昭訓的手,道“不可——”
雲昭訓驚慌的看了過去,那女史冷靜地道“昭訓,晉王妃若是被救起,一定會向陛下告狀。”
雲昭訓搖頭“不是我推她下去的,隻是宮女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誰會信?”那女史反問道,“那婢子是不小心或是有意,是受了昭訓的指使,還是自作主張,有什麼區彆?”
“那……”雲昭訓愣在那裡。
“昭訓莫慌,”那女史慢慢地道“奴婢聽說晉王妃身懷有孕,本就體虛。此番入水,天寒地凍,再過一會兒,必定活不了了。”
那女史幽幽道“我們快走,晉王妃死在公主府,跟咱們毫無關係。”
雲昭訓渾身一顫,看著水麵被砸下窟窿,腿已經嚇得軟了,那女史見此場景,向左右吩咐道,“快扶昭訓離開。”
一眾人急急向外走,誰知還未走多遠,便聽身後有人叫道“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接著便聽到“撲通——”一聲,似是有人跳入了湖中。
雲昭訓回過身來,驚叫道“不,不行,她看到我們了,她看到我們了,若是就這樣走了,也會告發我們的。”
說完便不管不顧又折返了回來,待走得近些,便見到湖裡一女子,正拖著晉王妃向岸邊儘力劃去。
那女子儘管被凍得渾身發抖,還是將晉王妃撐到了岸上。
雲昭訓走近了才看清那渾身濕透、落湯雞般的人“肖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