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打斷,肖元元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何時,晉王竟到了她辦公室的門口。
“哎呀,我算到哪兒了?”肖元元低頭懊惱道。
“行了,晚些再算吧!”晉王道“你又不是沒有賬房,何必讓自己這般辛苦。”
肖元元將算盤小心翼翼地放好,道“不放心啊!”
晉王坐在客座之上,舒展了一下身體,肖元元有些不解,道“盛會剛辦完,殿下來我這裡做什麼?”
“外麵的事,顧言在忙,本王忙了這麼多天,今日才得閒,便想到你這裡討杯茶喝。”晉王半躺於客座的榻上,一臉放鬆道。
“哦!”肖元元點了點頭,那客座的榻,是她為了自己勞累上躺上去休息的,所以造得相當舒服。如今看來這榻不能要了,總不能讓晉王覺得舒服才行。
一邊想著,肖元元一邊倒了茶,奉到晉王麵前,道“殿下請用茶。”
晉王接過,飲了一杯,微微皺了皺眉,道“元元好生小氣!”
肖元元一愣,問道“我哪裡小氣了!”
晉王道“好東西都自己留著,壞得才賣給我!”
肖元元有些疑惑,問道“殿下說得是?”
晉王端著茶杯道“茶,你賣我的茶,一斤兩貫,賣彆人的,一斤十貫。我本以為你給我的是熟人價。誰知今日喝你的茶,才知這兩種茶是不同的!”
肖元元一臉茫然,道“相同的呀,都是同一批炒出來的。”
“那為何你這茶便是清冽香甜,江都府裡的茶,泡出來口感味道便差了這麼多?”晉王道。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因為你泡茶沒有下功夫啊!殿下這茶水最主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茶。”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是水。總管府的水是井水,河水,我這水是每天幾十裡外的山泉裡運來的,再不濟也是也了無人煙處的湖心水。這樣的水集了天地靈氣,少了世間汙濁,自然茶香甘甜。”
“還有,你們用茶碗喝茶,我用的是茶杯,這廣口八方杯是我親手繪了圖樣,特意找名師燒鑄的,用起來稱手稱口,哪是你總管府比得上的。”肖元元嫌棄道。
晉王愣了半晌,不由得失笑,道“本王以為你留在總管府白吃白喝,不好意思,才搬出來住的。如今看來,你是嫌棄總管府啊!在總管府委屈了你,是吧?”
“哪有,殿下不要亂說!”肖元元道“我就是因為不好意思承受王妃與殿下的盛恩,才搬出總管府的。隻不過我一個人住在外麵,總要對自己好一點。”
晉王哼了一聲“狡辯!”
肖元元坐在主位上,也喝了一口茶,道“我說是真的,殿下不知道,我上次回京病了一場,現在都沒有養好。要是還這麼不知死活的做下去,儘早落個紅顏薄命的下場。”
“紅顏薄命?”晉王笑了一聲,“就你!鐵鑄心肝,石燒的骨頭,還紅顏薄命,你差點都金剛不壞了。”
肖元元歎了一口氣,讓彆人理解自己的苦處確實有些難,乾脆自己心疼自己,隨彆人怎麼想去。
“殿下即是喝茶的,便殿下便稍休息一會兒吧,我還得把賬算一遍。”真得是,若不是他突然來這麼一趟,這筆帳早就算清了。
“嗯。”晉王聞言,半躺在榻上,見肖元元重又將算盤放在身前,又重新翻開了賬冊。
“元元,今年過年,你回去麼?”晉王問。
肖元元剛撥了兩下算珠,當下心中一亂,微微歎了口氣,又將那個算珠撥了回去,道“回哪裡去。”
“京都啊!”晉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