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公主無奈地回道“元元說,孩兒此時最需要養足精神,打麻將——每日也不能超過一個時辰!”
蘭陵公主奇道“阿姊若真得想玩兒,她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樂平公主歎了歎道“在母親這裡當然攔不住,若是在我宮裡,這小婢子是敢把牌桌掀翻的!”
肖元元愣了愣,貌似自己從來沒有掀過桌子,樂平公主何出此言呢?
獨孤皇後抬眼看了看肖元元,對著樂平公主道“孤一向不喜歡你的這個婢子,刁滑大膽,放肆無禮。不過,這件事孤倒是讚同她的做法。”
樂平公主向著獨孤皇後嗔道“母親怎向著外人!”一邊說著,一邊打出手上的牌。
獨孤皇後摸了一把牌,看了看又打了出去,道“外人,外人才好!前些天你的那個樣子,家裡人誰敢管?誰敢勸?就得要一個外人管管,你才聽話!”
說話間蘭陵公主摸了一把牌,驚喜道“贏了!”
眾人紛紛歎了一聲,各自把手上的籌碼遞於了蘭陵公主,接著又開始下一把。
“母親,我的身子本就沒什麼大礙,老在宮裡也覺得悶得慌,孩兒想搬回府去住。”樂平公主適時地提出了要求。
“搬出去?”獨孤皇後有些猶豫道“你因酗酒傷了身子,在外麵若是沒人看著,你又犯了酒癆可怎麼辦?還是本宮看著放心些!”
“母親放心,”樂平公主連忙道“孩兒已下了決心,再不酗酒了……而且,昨夜我已將家中藏酒全部分賞給了京中各府。眼下府上的酒窖裡,一滴酒也沒有了。”
“什麼?全都賞出去了?”獨孤皇後愣了愣,又問道“昨日你讓白鷺子把我殿裡的酒都搬回了府裡,也都賞出去了?”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
蘭陵公主驚訝地看著樂平公主,道“怪不得阿姊昨日給我送酒,我與駙馬二人還高興許久。原來京中各府人人有份。那麼好的酒,阿姊怎麼舍得?”
“也不是人人有份,隻是按照昨日到千秋殿給母親問安的命婦官階,分配的而已。”樂平公主回道。
獨孤皇後點了點頭,道“麗華做事還是妥帖的,你昨日未到,孤還擔心你會失了禮數。這樣一來,他們便說不出什麼了。”
肖元元看了看獨孤皇後,這個當娘的倒是真心想著樂平公主。
“那——孩兒回府的事……”樂平公主問道。
獨孤皇後心疼道“孤還是擔心你!”
樂平公主麵色一垮,撒嬌道“母親,孩兒在這宮裡心裡悶得慌,不開心,大不了我日後常常入宮來看母親!”
獨孤皇後看了看肖元元,道“是你住著悶得慌,還是她?”
樂平公主心下一驚,看向獨孤皇後“母親——”
獨孤皇後一臉了然道“你在宮中日日年年,熬了多久?怎就這兩三個月便熬不住了?”
樂平公主不由得垂下眼來,“母親也知道這些年,孩兒都是熬過來的!”
獨孤皇後愣了愣,樂平公主接著道“孩兒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想跟元元搬出去!不瞞母親,若不是顧及著孩兒的身份,我真想跟元元一起住到江南去!”
此言一出,獨孤皇後手中握著牌,僵在那裡。高良娣與蘭陵公主登時敢不作聲,緊張地看向樂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