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轉過頭來,看向田嬤嬤,抱怨道“大一點又沒什麼,我過些天就能長到這麼大了,元元怎麼沒送我呀!”
田嬤嬤訕訕地笑笑,她豈能不知道,肖元元心思很細,怎麼會記錯宇文娥英的身量呢?
隻是肖元元怕宇文娥英長得快,便各個尺碼都做了一些。
而宇文娥英手上拿的,剛好是大碼的,裡麵肯定還有剛好合身的尺碼。
話一說完,宇文娥英便意識到了,頓了一下,又回去抱了幾盒出來,打開比了比,果然是每件大小都有細微的差彆。
田嬤嬤道“反正元元也是要送給郡主的,郡主……若是喜歡,就拿回去吧!”
宇文娥英將那些寢衣又放好,低落道“這是她從江南帶回來的,要想送我早就送了,這麼久了,分明是不想送我,小氣鬼!”
田嬤嬤沒有說話。
宇文娥英噘著嘴,盯著桌子上的幾個盒子,氣得一推,道“她怨我,她從一開始就怨我!”
“郡主——”田嬤嬤哄道“人是人,東西是東西,郡主就算不喜歡元元,也不用討厭她的東西,公主府裡,無論什麼東西都是公主的,公主的便是郡主的。郡主喜歡,就拿回去好了!”
宇文娥英撇了撇嘴,伸手扯過田嬤嬤,抱著田嬤嬤的衣襟埋頭進去,委屈道“她為什麼怨我呀!嬤嬤,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呀?”
宇文娥英的聲音漸漸有了哭腔,田嬤嬤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她雖是看著宇文娥英長大的,可這一年多以來,肖元元在她跟前跳來跳去,也是個活潑可人疼的孩子。
她心疼宇文娥英,也心疼肖元元,那天她若是跟著宇文娥英入宮便好了。
宇文娥英隻是嘴硬,口口聲聲說著不後悔,若是不後悔她又怎麼會踏進肖元元的院子,摸著肖元元房中的器具,她分明是十分想念肖元元的。
田嬤嬤撫著宇文娥英的頭,緩聲道“郡主,元元她生氣了,人隻有對自己在意的人生氣,等有一天氣消了,便好了!”
“會好麼?”宇文娥英問。
田嬤嬤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宇文娥英沉默了一會兒,道“怎麼還會好呢?不會了,我與元元不會好了!”
整個公主府裡,說是一片平靜,其實身在其中,隻覺得是一片死寂。
在白鷺子多番勸說之下,幾日之後,樂平公主便帶著宇文娥英前往南山彆院,避暑去了。
這一去,兩耳不聞京中事,直至八月中,天氣轉涼,一行人等才回來。
就在這三個多月裡,大興城內,朝野內外,風雲變幻。
大興城內,自不必多說,麻神大賽如期召開,轟動全城。
京中口耳相傳,將麻將館的聲名推至最高處,但凡是學會打麻將的,都想去蕭記麻將行玩上幾把,不枉學這一場。
朝堂之上,也是風雲詭譎,驚濤駭浪。
太常寺少卿蘇夔與國子博士何妥因考定鐘律,在朝堂之上發生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