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走了,屋子裡頓覺得呼吸通暢了不少,田嬤嬤依舊有些擔憂,對著宇文娥英提醒道“郡主,郡馬他今日提起圓房之事,怕是彆有打算,不是一時心起。”
宇文娥英看了看已經冷掉的飯菜,冷聲道“不用理他。”
田嬤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李敏被趕出了宇文娥英的院子,看著院外守著一眾婢子,頓覺得羞惱不已,甩手離去。
行至自己的院落,越想越惱。
現在雖然宇文娥英已經回了李府,可是他依舊還是不得陛下召見。
如果一直不得召見,那他在京中永遠是個閒職。長此以往,他就隻能得一個郡馬的名頭,遑論什麼入朝為官,建功立業了。
更何況當下的情況是,宇文娥英對他根本沒有半分心思,甚至還有些厭惡,他想讓宇文娥英去找樂平公主求情都不可能。
李敏狠了狠心,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瓷瓶來,一時間出了神,耳邊回想起給他送藥那人的話來
“一個女人身子給了你,心便飛不出去了。
郡主又如何?就憑洪兒你的才貌,還哄不住那個小丫頭?
一旦你們成了真夫妻,你想什麼她不給你?不還得任由你拿捏麼?你當下受得氣,往後都能讓她還回來——
她能跑回公主府一次,就能往回跑第二次,往後難道要由著她性子拿捏你?
這三年你過得都是什麼日子,聽我的,這藥管用得很……”
李敏緊緊攥著手裡的黑色瓷瓶,似是想將那瓶子捏碎似的。
他本想著,他與宇文娥英是正正經經的夫妻,完全用不到這種東西,可今日看來,他與宇文娥英以後的事,當真不好說。
這次與宇文娥英用膳不歡而散,李敏自知近期可能無法接近宇文娥英,便忍了忍,又將瓶子收了起來。
正在李敏為了此事煩心不已之時,第二日,他便接到了樂平公主的召令,命他入弘聖宮見安。
李敏心虛,先是一驚,後想想又是一喜,連忙洗妝收拾,入宮去了。
李敏急急趕往弘聖宮,宮外的婢子也不做阻攔,直接帶他入了正殿,樂平公主早就等在此處。
李敏望去,樂平公主坐在正殿之上,端麗秀雅,一身皇家貴氣令人心折。
李敏撇了撇眼,看了看一旁冷著臉的白鷺子,當下便急急跪道“臣李敏拜見樂平公主。”
樂平公主柔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洪兒快快免禮,你與本宮是一家人,私下裡不必這般客氣。”
李敏已經許久未見過樂平公主了,印象中無論是何種場合,樂平公主本人從未對他疾言厲色過。
今日聽到樂平公主溫柔的聲音,使得李敏心中不由得一軟,又不知從哪裡生出一絲的委屈心酸來,抬頭叫了一聲“母親——”
樂平公主含著笑,輕聲道“快起來吧!一路過來可是渴了,先坐下吃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