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晉王便整裝出發,回江南去了。
外界來看,晉王夫婦本應一同前往江都,卻因大興宮中突然傳來消息,說皇孫豫章郡王楊暕(楊廣的次子)在宮中突發疾疫,晉王妃一急之下,便先回大興宮照看兒子去了。
所以,晉王隻好一個人前往江南赴任。
此一行晉王輕裝簡從,一路快馬趕往江南,確如楊堅所說,這推行科舉也好,昆州叛亂也好,都會讓江南人心不穩,晉王務必儘快回去穩定人心。
然而當晉王回到江南,卻發現江南各處一片平穩,絲毫不受朝廷政策的影響。晉王舒了一口氣,馬上寫信向楊堅奏報。
此時正值盛暑,與北方烈日豪雨不同,江南天青連煙雨,半晌蓑衣半晌絲。
一回到江南,似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晉王不由得有些恍惚,這半年來看慣了朝堂紛亂爭執,一到江南,一片安寧祥和的景象,似是夢中一般。
就連坐在肖元元對麵,晉王也不由得有些出神。
此時晉王已經回到江都三四天了,這幾天晉王在府上處理了一些瑣事,一空下來,便到富甲園找肖元元來了。
二人並肩坐著,各自握著茶杯,看著麵前的人開蚌。
肖元元客氣道“我知道殿下剛回來,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想等兩天殿下不忙了再去拜見殿下,不想殿下竟然先來富甲園了,真是失禮。”
晉王喝了口茶,反應過來,轉頭問道“什麼意思?你失禮還是本王失禮?”
肖元元眯眼笑道“殿下怎麼可能失禮?本該是我先去拜見殿下的,所以是我失禮。”
晉王笑了笑,又轉過頭來看眼前的人把一個一個的蚌撬開,從裡麵取了珍珠,看得十分有趣。
晉王道“原來珍珠都是這麼長的,元元要不要撬一個?”
“不要——”肖元元直接拒絕道。
晉王問“為什麼?”
肖元元伸出手來,道“殿下你看——”
晉王看了看肖元元的手,潔白細膩,潤滑修長。點了點頭歎道“這麼好看的手,確實不該沾這河水泥沙。”
肖元元用另一個手指了指拇指上的一道疤,“殿下看什麼呢?我說的這道疤!”
晉王細細看去,那大拇指上確實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若不仔細看幾不可見。“怎麼傷了手?”
肖元元道“這就是我第一次開蚌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從那以後,我就不敢上手了。”
晉王點了點頭,道“那你還是彆動手了,讓彆人做吧。”
肖元元歎了一口氣,道“王妃怎麼沒回來?她若是回來了,這養顏粉現在就能用上了,也不用再三千裡地地送過去了。”
“你嫌麻煩?”晉王問。
肖元元口不應心的回道“不麻煩,為王妃效勞,怎麼能算麻煩呢?”
晉王笑道“你少拿假話敷衍我,這養顏粉是你特地做來給阿姊的,自然不想給彆人用。阿環用了你的養顏粉,你肯定心裡不舒服,覺得她搶了公主的東西,對麼?”
“哪有!”就算有也不能承認“殿下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