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玄感一噎,看向肖元元。
肖元元尷尬的笑了笑,舉起酒杯來,衝著楊玄感道“是元元給楊兄丟臉了,楊兄若是心中介意,日後少些來往便好,總之相交一場,楊兄的心性如何,我心中還是有數的。”
“我……”楊玄感頓了一下,道“為兄沒有這個意思。”
蘇夔在旁一邊打趣,一邊拱火道“你看看你,再看看元元,元元比你豁達多了!
你隻道元元行為汙賤,你卻不知神女淩駕九霄,本就不容於世!
她本就超脫於世外,你非要把她拉入到世間汙泥裡,到底誰汙誰淨,誰高誰低,楊兄怎就看不明白呢?”
肖元元頓了一下,連忙回道“蘇兄過譽了,元元實不敢當!”
蘇夔哼了一聲,道“算了,世間本來庸人多,又有幾個清醒的?楊兄腦子糊塗也屬正常。”
肖元元伸手擋住蘇夔,道“蘇兄莫要說了,你再說我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蘇夔笑了笑,閉上了嘴。
肖元元沉吟了片刻,道“商女也好,女寵也罷,都是上不得台麵的稱呼。我雖身財萬貫,卻與京中貴女沒有半分往來,不與會、不參宴……京中混跡數年,相交者寥寥無幾!
即便楊兄為我所行之事心有芥蒂,我也是十分理解的。”
楊玄感頓了一下,道“元元,為兄……並非看輕於你,相反——為兄認為你本該有更好的選擇,為兄隻是生氣……天下那般多的好男兒,你何必要委身於樂平公主?”
肖元元為楊玄感倒了一杯酒,言笑晏晏“公主怎麼了?”
楊玄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們——都是女子!”
肖元元笑了一下,道“據我所知,士家子弟裡愛狎男妓,豢養男寵的不在少數,怎麼……”
楊玄感打斷道“你怎能與他們相較?那些不過是玩物,為兄正是知道他們所行有多齷齪,才不想你也成為那樣的人。”
肖元元愣了一會兒,微微歎了一聲,道“若我與公主是真心相愛的呢?”
“你?”楊玄感頓了一下,道“你喜歡?”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我從公主身上,得到了彆處得不到的東西,我是當真喜歡公主的!”
“你喜歡!”楊玄感默然,過了一會兒,又道“你喜歡便好!”
蘇夔看著眼前二人,打岔道“元元不是凡人,喜歡的人跟我們也不一樣,實屬正常。”
楊玄感瞪了蘇夔一眼,道“就是你非要另眼看她,才使得她以為就算自己異於常人,也是無妨。
倘若我們都把她當作一個普通人,跟彆人一樣的普通人,她或許也會如普通人那般思考問題。她也不至於走到今日的地步!”
楊玄感過於嚴肅,蘇夔不由得頓了一下,道“可是,元元的如今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好呀!”
“你……你以為不好是什麼樣子?”楊玄感氣道。
蘇夔反唇相譏道“那楊兄以為所謂的好,又該是什麼樣子?”
“停——”肖元元打斷道“兩位大哥不要吵……”
“誰是你大哥?”兩人齊齊回道。
“呃……兩位兄長不要吵!”肖元元接著道“我過得好或不好,你們說了不算,我自己覺得好就行了呀!”
“是呀!”蘇夔一臉得意道“元元說的對呀!”
楊玄感頓時泄了氣,道“好吧,反正過幾日我就要去宋州赴任了,眼不見心不煩!”
肖元元笑了笑,道“今日的禮沒有送到楊兄的心坎上,我在肖宅藏了兩壇梅子飲,明日送給楊兄一壇,當是給楊兄的餞行禮!”
楊玄感想了想,梅子飲,這名字聽著就很誘人,道“那為兄就卻之不恭了。”
“楊兄客氣。”肖元元笑著回道。
蘇夔哼了一聲,道“元元好偏心啊,你們原是比我相交得早。
如今倒好,你們剛一和好,元元對我們二人就起區彆之心,早知道就不撮合你們二人和好了。”
肖元元無語道“蘇兄這話好沒良心,我剛剛還答應了,要把珍珠粉給你補上的,你轉眼就不記得我的好了!”
蘇夔一想,倒也是,頓了一下,遲疑道“既然要補上,乾脆就不要珍珠粉了,換彆的吧!”
肖元元一臉的不情願,回道“不行,我就兩壇梅子飲,楊兄一壇,你一壇,我就沒喝了!”
“沒說要你的酒!”蘇夔道“那個……年節裡,皇後娘娘賞了母親一瓶玫瑰精露,母親用著好用,隻是那精露水不大經用,不到半月就用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