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冷冷笑了兩聲,接著道“你不服也無妨,反正等你父王回來,你還得再打一頓,希望到時候,你還能這般嘴硬!”
“為什麼?”豫章王悚然一驚。
晉王妃道“她若是沒有被冊封,隻要外人不說,今日這事也能瞞過去。
偏偏她被封為縣主,你父王定會得到這個消息。待他知道了當中的原由,你就等你父王回來抽死你的吧!”
晉王雖然一時半會回不來,可年底肯定是會回京的。
所以,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是等死。
豫章王抖了一下,委屈地叫了一聲“母妃——”
“誰讓你跑去給你皇祖母告狀?”晉王妃氣道。
豫章王不服氣,道“找母妃告狀有用麼?母妃向來不喜歡出頭冒進,告訴母妃有什麼用?你隻會息事寧人,把這個暗虧吞下,母妃會為孩兒出氣麼?”
河南王見豫章王說的過分,連忙叫了一聲“二弟,不要與母妃這般說話。”
晉王妃看著這兩個兒子,這兩個孩子從小就不在自己身邊,困在宮中,尤其是豫章王,隻學會仗勢欺人那一套,眼界如此淺薄。想到此,晉王妃氣得呼吸都不穩了起來。
晉王妃穩了穩氣息,罵道“不知深淺的東西,連對方是誰都敢沾惹。
你那腦子能不能稍稍轉一轉,人家明明知道你的身份,還敢對你還手,說明人家跟本不怕你。
你還敢跑到你皇祖母跟前把事鬨大?”
說到此處,晉王妃氣不過,狠狠朝著豫章王身上拍了一掌,豫章本想一躲,偏又牽動了傷口,‘哎呀’叫了一聲。
“母妃息怒~”河南王連忙勸解道“經此一事,二弟他當以知道錯了!”
“他那蠢腦子能想明白麼?”晉王妃氣道。
河南王接著勸道“二弟素來伶俐,自小便比兒臣聰明,長得也好……隻是年紀尚小,許多事情想不明白,晚兩年就好了。”
“今日他做出這等蠢事來,算什麼聰明?他若真的聰明,就不該讓彆人瞧出他聰明來!不過會耍些小聰明,淨乾些自尋死路的事情!”晉王妃罵道。
豫章王被罵得沒了氣焰,但心中還是不服氣,道“今日孩兒不過是運氣不好,碰到一個惹不得的人,誰知道那小婢子竟有這本事?
要怪也隻能怪公主,還有皇祖母,我分明是她們親侄兒,親孫子,她們為什麼不向著我,卻偏偏向著那個小婢子呢?”
晉王妃一聽,頓時氣炸了,她真不知道豫章王的自以為是,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
“真是蠢到不知天際,莫說是公主,莫說是你皇祖母,你乾出這等混賬事來,就算是你娘親我,我也向著那肖元元。”
“為何呀,那小婢子到底是何許人呀!”豫章王不滿地叫道“母妃向來與孩兒不親,便也罷了,可皇祖母為何也這般?分明——分明我之前做什麼,她都允著我的!”
晉王妃了然地點了點頭,明白了豫章王的邏輯來由,開口道“之前你皇祖母縱著你,是因為你年紀小,破壞力也小,提不起劍也拿不起刀,就算做錯了事,危害也不大。
可你看看如今的樣子,人高馬大,已然快成人了,一拳打過去,是會打傷人的,你皇祖母豈能還縱著你麼?
這些年你是不是隻長了個子,腦子忘長了,還以為自己是三歲小童麼?”
河南王和豫章王頓了一會兒,豫章王弱弱分辯道“可那小娘子畢竟也沒傷到什麼,母妃為何還要打我?”
晉王妃歎了一口氣道“那肖元元確實沒有受傷,可若不打你,我與你父王都會受連累。”
“為何呀!”
晉王妃看了看河南王,道“方才你兄長說你聰明,你知道什麼是聰明麼?”
豫章王沒說話,晉王妃接著解釋道“所謂的聰明,不過是人情世故,明是非,知進退。
而你今日,明知那是姑母的人,還要強行納取。不敬長輩在前,仗勢欺人在後,從頭到尾,蠢不自知。
相比之下,你兄長為人謙和,與人為善,不與人結怨。雖是性格使然,卻是比你聰明多了!”
豫章王看向河南王,河南王被誇得有些不知所措,輕聲嚅道“母妃,我——”
晉王妃呼出一口氣來,道“無論如何,經今日一事,為母要你們明白,你們已經長大了,都已不是一個犯了錯彆人都無限包容的小兒了。”
河南王眼中閃現一絲淚意,咽聲道“是,母妃,孩兒知道了。”
豫章王也隻好應聲道“孩兒也知道了。”
晉王妃點了點頭,又看了豫章王的傷勢,方才太醫也說過了,隻是皮肉傷,但看著依舊還是心疼,道“你受了這幾下板子,這事兒便過去了,好好養傷吧。”
說罷,晉王妃已有些疲累,吩咐屋中的人好好看著,自己便回屋歇著去了。
第二日晉王妃又帶了一幅頭麵,到了承元殿送與肖元元,算是賠罪。直到此時,此事算告一段落。九月,秋涼滿山,仁壽宮開始準備回京事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九月初五,楊堅一眾人從仁壽宮出發,前往酈山湯泉宮。
肖元元雖被封為江都縣主,但生活還是以前一樣,與樂平公主如影隨形,似乎沒什麼變化。
行路總是有些枯燥乏味,書看得眼花,茶喝得嘴苦,點心吃得又膩,肖元元窮極無聊的時候,隻得蹭著樂平公主親上兩口,心中才會舒坦些。
“車中你若實在憋悶,不妨下去騎會兒馬。”樂平公主道。
“騎馬?”肖元元皺著眉道“算了吧,這可是禦駕呀,我哪能胡來!”
“沒事,出了事我給你出頭。”樂平公主道。
肖元元接著搖頭,道“不去,反正今日就到湯泉宮了,我再熬個半日,何必這個時候出去惹事呢!”
樂平公主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肖元元不解,問道“公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