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哼了一聲,徑直朝內殿而去,此時殿外的宮人不敢攔著楊堅,晉王夫婦終於隨著楊堅進入了內殿。
一進殿中,正見獨孤皇後正狀似悠閒地躺在榻上,聽到楊堅進來的動靜,獨孤皇後理也沒理,自顧自在榻上閉目養神。
倒是樂平公主見到楊堅,帶著肖元元朝楊堅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楊堅剛想發難,忽覺得事有不對,瞪了樂平公主一眼,“你叫朕什麼?”
樂平公主開口回道“陛下——”
楊堅臉色一怔,急道“陛下?陛什麼下!”
樂平公主不緩不急地回道“陛下恕罪,女兒向來順從母親,這是母親的意思。”
“你——”楊堅臉色一白,衝著獨孤皇後怒道“皇後——是你教得孩子不認朕這個父親麼?”
獨孤皇後終於睜開了眼道“陛下另有新歡,想必孤這個老婦離下堂不遠矣!陛下連夫君都不是了,還當父親做什麼?”
楊堅怒聲道“你是皇後,皇後——皇後哪有說廢就廢的?”
獨孤皇後聞聲,立馬站起身來,樂平公主連忙上前扶住,獨孤皇後一把推開樂平公主,轉著張望了一圈,徑直走到案前,抄起案上的鳳印就朝楊堅砸去。
可能是因為久病力氣小,那鳳印倒也沒有砸到楊堅身上,砰的一聲砸到了楊堅的腳邊。
“誰稀罕當你的皇後,孤想不想當皇後,還用得著你來廢?孤自己廢了自己,帶著這塊鐵疙瘩滾出去!”
獨孤皇後這通鬨,嚇得屋中眾人跪倒一片,晉王跪下拉住獨孤皇後的衣擺,叫道“母後,母後息怒!”
獨孤皇後一腳踢過去,怒道“你可真是你父皇的好兒子,覺得孤年老色衰,便給想給自己找個年輕後娘了?”
晉王以頭叩地,痛呼道“母後冤枉兒臣了,兒臣隻認一個母後,隻有您才是兒臣的母後。”
獨孤皇後又一腳踢過去,“彆假惺惺地礙孤的眼,想唱戲找你那親爹去。”
楊堅此時已怒不可遏,叫道“獨孤伽羅,你鬨夠了沒有!”
獨孤皇後被這一吼,反倒冷靜了下來,道“是孤在鬨,還是陛下在鬨?陛下看孤不順眼,孤好心好意給陛下騰地方,還是孤的不是了?”
楊堅氣道“皇後,你到底想要什麼?”
獨孤皇後嗬嗬冷笑了兩聲,道“孤想要什麼?陛下有臉問孤想要什麼?
孤什麼都不想要,反倒是陛下,想要的東西倒是真多呀!”
楊堅氣極反笑,道“朕要的東西多麼?伽羅你為何不想想,到底是朕想要的東西多,還是伽羅你對朕太嚴苛了!”
獨孤皇後愣了一下,問道“嚴苛?當真嚴苛麼?普六茹·那羅延——當初你娶我之時,可曾覺得孤太嚴苛了?
洞房花燭、大婚之夜,當著天地宗族,你對孤所發誓言,難不成你說不認便不認了?”
楊堅分辯道“那時朕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皇後,既然做了皇後,就應是寬和溫順。從古至今的皇後,無論賢良與否,誰像你這般善妒?
動不動要打要殺,皇後有半分婦人之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