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皇後自從仁壽宮回來之後,便十分厭惡太子,不許他來千秋殿問安,連高良娣都不想見了。所以,太子便隻能向楊堅問安,以全孝道。
今日太子先去了甘露殿,後聽聞楊堅夜間宿在了千秋殿,因為不敢攪擾獨孤皇後,於是便托甘露殿的宮人向楊堅問安。
那宮人愣了一下,似是沒有料到楊堅忽然有此一問,於是回道“太子殿下方到甘露殿,聽聞陛下宿在了千秋殿,便托奴婢來向陛下問安。”
楊堅皺著眉道“都這個時辰了,他才來問安麼?”
今日楊堅本就起得晚,眼下用了早膳,又跟著獨孤皇後坐了這麼久,都快半晌午了,太子才來問安,太子怎會如此憊懶!
那宮人頓了一下,便應了一聲“確是如此。”
楊堅頓了頓,便揮手讓那宮人退了出去。
楊堅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朝著一旁的隨侍道“召東宮家令到千秋殿問話。”
那宮人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獨孤皇後皺眉不解,問道“現在才來問安,確實比以往遲了些,陛下也不必為了點小事氣著自己吧?”
楊堅看了一眼樂平公主,樂平公主挑了挑眉,沒有理會楊堅,楊堅哼了一聲,道“朕倒要看看,這個逆子要讓朕失望到什麼地步。”
過了片刻,東宮家令韓禮便急匆匆趕到千秋殿,對著殿中眾人行禮參拜“微臣拜見陛下、皇後娘娘。”
楊堅徑直問道“昨日東宮可有事發生?”
韓禮回道“回陛下昨日太子殿下隨陛下南郊大祀,回宮之後,太子受群臣朝賀。東宮設了宴,宴請群臣,亥時方散。”
楊堅臉色一片陰沉,問道“誰準他設宴群臣的?”
韓禮心下一頓,連忙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念及年節將至,特意設下宴席慰勞群臣,並無不妥。”
楊堅臉色一黑,徑直站起身朝殿外走去,邊走邊道“來人,將東宮宮門郎、及宮正司交由禦刑司問罪。
召高熲、楊素、蘇威、柳述甘露殿議事。”
話音未落,人便出了殿門,樂平公主起身相送,遙遙行了一禮。
等樂平公主回身坐下,見獨孤皇後正望著她,樂平公主問道“母親想問什麼?”
獨孤皇後問道“你早就知道此事?”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昨日女兒便聽得了消息,今日一早趕來,就是來看一看熱鬨。”
獨孤皇後哼了一聲,道“不過是設個宴而已,他之前又不是沒有乾過。”
樂平公主搖了搖頭,道“太子可不是隻設宴這麼簡單!”
這時,剛好普賢子端了藥湯過來,樂平公主起身接過,親口嘗了嘗,覺冷熱剛好,便奉於獨孤皇後麵前,道“母親先喝藥吧!”
獨孤皇後腹內積食未消,本想晚些再喝,但又見樂平公主執著藥碗有些辛苦,於是便接過,一口喝完,又將藥碗遞回給樂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