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王妃看來,本來形勢一片大好,可是過了三個月,朝局仍舊沒有半分變化,廢太子之事就像一張窗戶紙,輕輕薄薄地擋在眼前,就等著人用手捅破。
晉王妃有些擔心,她擔心這件事又會像以前一樣,拖著拖著又不了了之。
樂平公主細細看著晉王妃,出聲安慰道“行百裡者半九十,這才走了一半,不要著急。”
晉王妃看著目色淡然的樂平公主,心緒也平複了下來,點了點頭,應道“妾受教。”
楊昭到底年幼,聽著樂平公主和晉王妃二人說得話不清不楚,難免覺得枯燥,有些心不在焉。
樂平公主見狀,笑著道“小阿昭與我們坐著也是無趣,不如去暖房陪你表姊說說話?”
河南王看了看晉王妃,晉王妃衝他點了點頭,河南王應了聲“是——那侄兒去看看表姊!”
說罷起了身,樂平公主派了個婢子帶他出去了。
晉王妃看著出門的河南王,不由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娥英也是命苦,這一年連失了三個孩子……實在是可憐!
你將娥英接回府來照顧,也是情理之中,隻公主為何不把郡馬一起接來?讓人小夫妻倆分隔兩府,你倒是狠心!”
去年,宇文娥英誕下一女,年底又再次受孕,今年因胎像不穩,便在京中養胎。
誰知樂平公主去仁壽宮不久,宇文娥英的大女兒因為突發高熱,倏然離世。
而在孕期中的宇文娥英,也因此事大病一場,肚子的孩子本就孱弱,便也沒有保住。
此時的宇文娥英本該好好調養身體,卻在兩月前再次有孕。由於身子沒有調養好,不久又落了胎。
見此狀況樂平公主便再也坐不住了,把宇文娥英接到了公主府來調養身體。
聽晉王妃說完,樂平公主無奈道“我也是沒辦法,娥英的身子實在不宜再受孕了,隻有把他們夫婦二人分開,阻止娥英再次有孕。
太醫說了,起碼要讓娥英調養一年,若是再落了胎,隻怕她此生都不能再生子了!”
晉王妃聽著,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一個娥英,一個元元,真是難為公主了。”
樂平公主頓了一下,問道“阿摩回何到京?”
晉王妃想了想,道“算算日子,約莫還要五六天吧!”
“五六天……”樂平公主撫了撫鬢間,晉王妃的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儘管她明白以肖元元的脾氣,這個時候是不會回來的,可心中隱隱還是有些期待,萬一她回來了呢!
樂平公主壓下心中的思緒,淡聲道“千裡迢迢,一來一去,阿摩辛苦了。”
晉王妃勾了勾嘴角,道“確實辛苦,不過江都那邊沒了牽掛,這次回京也能安定下來,公主也可放心些。”
樂平公主瞪了晉王妃一眼,道“我說得是阿摩。”
晉王妃一臉的了然,道“妾說得也是殿下啊!”
樂平公主咬了咬牙,彆過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