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公主一噎,她這話蠻橫有餘,又缺乏道統,怪不得獨孤皇後忍不住斥罵了一句。
楊堅沉著臉,道“等晉王回來,朕定要好好問問,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治理江都的!”
獨孤皇後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信上說那肖娘子入秋以來,病了好幾次,怕是經不得山遙路遠。
陛下召那肖娘子回京來,也得看看時氣,如今天寒地凍,肖元元又是個南方人,怎受得了帶病出行啊!”
楊堅看向獨孤皇後,本想反駁兩句,又見獨孤皇後衝著楊堅搖了搖頭,便咽下一口氣來,道“等晉王回來,先問問再說吧。”
晉王一行,自入了關中,路上風雪不斷,實在難行,直至快進了臘月,才堪堪到京。
進京當日,楊堅便得了消息,晉王一邊讓晉王妃回府安置行裝,自己徑直入宮去向楊堅複命去了。
晉王進入甘露殿,先是將奏表奉上,晉王的奏表裡無非是他如何安排剿匪,又如何安定一方,這些事情早在之前的奏報裡都已經講過了。
楊堅對此沒什麼興趣,隻打開晃了一晃,便放到了一旁的案上。
晉王也知道楊堅真正想問什麼,便沒有吭聲,等楊堅開口。
楊堅頓了頓,道“那肖娘子……你怎還沒帶回來?”
晉王抬頭回道“肖元元染病難行,實在不好帶回來!”
這事兒晉王一早就在信中說過了,楊堅還有此一問,當然是因為他根本不信。
楊堅開口道“無論什麼病,養了這一年總該養好了,就算略有微恙,路上多加照看,也不是不能成行!
朕要聽實話!”
晉王頓了一下,直言道“肖元元知道陛下召她回來做什麼,她對朝廷心灰意冷,不願回來為朝廷所用!”
晉王說得如此直白,楊堅目色一冷,喝道“放肆!”
晉王接著道“她說她死都不肯回來!”
楊堅麵色一青,氣道“這小娘子怎如此膽大——”
晉王又道“她毒藥都備好了!”
楊堅一噎,頓了一下,無奈道“她怎氣性這般大?朕又沒有招惹她!”
這話說得虧心,晉王都沒好意思說話。
楊堅頓了頓,訕訕道“罷了罷了,先過了年再說吧,如今天冷,是不好讓她來回奔波,等來年天氣暖和了,估計她的病就養好了。”
晉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兒臣在外十分惦念母親和阿姊,不知母親鳳體安好?”
楊堅吐出一口氣來,道“你母親嘛,老樣子,你晚些去看看她。
至於麗華——前些日子忽然病了,幸而是住在宮中,一直在眼前照看著,你母親也能放心些許。”
晉王皺了皺眉,問道“病得重麼?”
楊堅歎了一口氣,道“一開始還挺重的,心口絞疼,還吐了不少血。近來好些了,雖下不了床,但病情卻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