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子算了算,道“上一次她離開時是前年九月份,如今是四月裡,她走了一年半了。”
樂平公主幽幽道“原來她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她等我兩天當是不妨事的。”
白鷺子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公主難道不想知道她與唐國公的事了?”
樂平公主用手支起頭來,問道“白鷺子,你說……我該不該怨她?”
白鷺子應道“自然是該的,公主殺了她也不過分!
不過,殺她之前最好先問問唐國公的事,這事兒奴婢可惦記了半年了!”
樂平公主笑了一下,沒有應聲。
白鷺子看著樂平公主的笑容,不覺間一愣,是啊,肖元元走了一年半,這一年半裡,樂平公主從沒有這樣真心地笑過。
這次能把肖元元接回來,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也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此時此刻樂平公主心裡,是真心感到高興的。
白鷺子緩聲勸道“公主,雖說元元已經回來了,但事情早辦早好,公主這般畏縮不前,難道您要等禦駕回鑾之後,再去見她麼?”
樂平公主看了白鷺子一眼,又靠在了案上,道“就讓她難受,就讓她等著!”
白鷺子道“她可不會難受,反正她在江都也這樣的,公主冷著她,也根本懲罰不了她,還不如罵上她一頓,她或許會難受一些。”
樂平公主彆過臉去,道“先等等吧!”
白鷺子不敢挑明,這些天來樂平公主其實一直關注著肖元元的行程,雖說怨過也恨過,可許是近鄉情怯,如今肖元元到了南山彆苑,樂平公主反而有些不敢回去了。
肖元元到了南山彆苑,儘管這一路芸香照顧得當,肖元元依舊不免消瘦不少。
不過自打到了南山彆苑,肖元元興致就非常好,不等身子好全,就帶著芸香跑出去,到外麵不是爬山就是釣魚,總也閒不下來。
幾番折騰下來,在姑蘇半年都沒養好的病,在這裡居然好了大半。
對此,芸香也感到十分奇怪,明明在路上時,肖元元還整日憂心忡忡,可自從到了南山彆院,聽說樂平公主把她丟到這裡時,她倒開心了起來。
芸香也向肖元元問過這個問題,肖元元回道“公主不來見我,是因為她在生我的氣呀!
隻是生氣而已,又不是絕了情,死了心!
她就是要我等她,就是要冷落我,這樣她才會消氣。
公主會生氣就好,她要是不生氣,就是對我死了心,我都不知道怎麼哭了!”
芸香頓了半晌,想了半天才在心中暗道了一句公主和元元真該是天生一對,兩個腦子沒一個正常的。
樂平公主撐了一個月,終究還是來了。
彼時肖元元正在山溪裡撈魚,聽聞樂平公主到了南山彆苑,便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肖元元看到樂平公主端坐在堂上的身影,整個歡喜的像要跳出來一般,眼中也看不到旁人,隻喊了一聲“公主——”便像乳燕投林奔了過去。
誰知還沒碰到樂平公主半分,身子便被人大力反推了出去,肖元元眼睛一花,隻來得及‘啊’了一聲,徑直向後跌出一米遠,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跟在身後的芸香也趕緊跑上前來,跪在地上,一邊想向樂平公主行禮,一邊又想把肖元元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