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看了看宇文娥英,說道“其實懷孕的過程是很難受的,你之所以覺得沒那麼難受,是因為那藥的效用。
可一旦那藥失效了,所有的不舒服會一下子全衝到你身上來,包括心情。
你會渾身都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你會心中空寂,一片哀怨,卻不知如何表達。
你明心裡難受的快瘋了,彆人卻覺得你無理取鬨,你沒有辦法,隻能忍。
郡主現在就正處在這個時期,如果不好好開解,就會得病,會不想說話,甚至為此傷害自己,也傷害彆人。
這個症狀,叫產後抑鬱症。”
宇文娥英愣了一下,道“我得病了?”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這個病症。”
樂平公主皺著眉問道“那該怎麼辦?”
肖元元笑著回道“公主不用擔心,這個病就跟得了風寒一樣,吃了藥熬過那段時間就好了。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給郡主太大的壓力,讓郡主吃好,睡好,不要孩子出了什麼事——都推到郡主身上……”
肖元元頓了頓,沒好氣道“所以我才會說,郡馬那一香爐挨得不虧,他一個當爹的,該他做的事情一樣沒做,一遇到事就先跑了!”
“呃……”宇文娥英解釋道“他走了也好,我日日看著他心裡煩得很!”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隨你!”
樂平公主舒了一口氣,問道“那甘蔗可以醫治此症?”
肖元元想了想,道“也差不多,那甘蔗可以熬紅糖,紅糖有利於孕婦產後排出體內淤血,身子清爽了,心情自然也就清爽了!”
肖元元話固然並不準確,但是經她這麼半真半假的一陣胡吹,倒是成功轉移了宇文娥英的注意力。
果然當天宇文娥英的心裡便安定了下來,就算偶爾心裡湧出一絲哀怨或是暴躁,也會馬上意識到這是正常的小毛病,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一想下來,大大緩解了她心裡的焦慮不安,連膳食也用得香了。
第二日,肖元元要的甘蔗就到了長樂宮,跟著甘蔗一起來的,還有太子楊廣和蜀王楊秀。
肖元元正在跟宇文娥英一起下五子棋,聽到報信的婢子稟報,不由得愣了一愣,不解地看向樂平公主,問道“這甘蔗是什麼稀世珍寶麼?怎麼送一車甘蔗,還得要兩個皇子壓陣?”
樂平公主也沒想到一車甘蔗居然能把太子招過來,不由得瞪了肖元元一眼,把懷裡的小孩兒遞給一旁的乳娘,對著肖元元和宇文娥英道“我去看看。”
肖元元點了點頭,樂平公主起身往正堂去了。
肖元元執著黑子,愣愣地盯著棋盤,一直落不下子去。
宇文娥英奇怪地問道“元元,你怎麼不落子啊!”
肖元元把黑子又放回到了棋盒裡,道“既然甘蔗已經到了,事不宜遲,我要去研究一下,怎麼熬紅糖。”
說著,肖元元起身穿鞋,問明了那車甘蔗的去處,便帶著幾個婢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