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公主眸色深了深,道“你可知陳娘子是太子妃安插到陛下身邊的?”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她跟我說過的。”
樂平公主頓了一下,道“她連這個都跟你說?”
肖元元回道“這有什麼呀?為什麼不能說?我又不會出賣她!”
樂平公主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她如今隻是宮婢,能力有限,能為太子做的事也有限,所以,她便不會越陷越深。
倘若她真被封了妃嬪,就會在這場嫡位之戰中難以脫身了!”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她早就脫不了身了,也是她自己要入局的,她早就知道她麵對的是什麼。
與其讓她身份卑賤的在宮中掙紮求存,不如讓她的路好走一些,最差也要比那個蔡娘子好些吧!”
樂平公主被肖元元這護短的話逗得笑了笑,道“好,聽你的,改日我也去宮裡,替陳娘子求一求。”
肖元元嗯了一聲,又道“求個品級高一點的,彆讓彆人欺負了她去。”
樂平公主寵溺道“好,都聽你的,給她求個貴妃!”
“那也不至於!”
樂平公主好不容易回京一趟,也想多住幾天再走,畢竟連續奔波了兩天,身體也有些疲累。於是二人便在府中膩歪了好幾天。
倒是宇文娥英,掛念著長樂宮的胡瓜,率先離府往長樂宮去了。
約摸過了半個多月,太子突然派張衡入夜來報信,出言驚人“公主不好了,陛下病重,倒地不起!太子殿下特命卑職前來報信,公主快往宮中一趟吧!”
樂平公主一驚,連忙收拾了一下,帶著侍從便往大興宮去了。
樂平公主到達甘露殿時,正見太子、柳述、蘭陵公主,以及楊素和蘇威都在場,眾人看到樂平公主,紛紛點頭示禮。
樂平公主還了禮,又快步走到太子麵前,小聲問道“陛下怎麼了?他的身子一向強健,怎會突然暈厥倒地?”
太子麵露難色,不自在地看了看屋中一眾的近臣,拉著樂平公主走到了偏廳處,小聲道“母親走後,父皇縱情酒色,臣弟亦多番勸阻,奈何父皇不聽——”
說到這裡,太子頓了頓,道“近日父皇不知從哪裡尋來的方子,說是飲血有助興之效,午間飲了許多鹿血,還吃了不少丹藥,召了幾個美人歡好……
夜間宮人來叫起,才發現父皇醒不來了!”
樂平公主臉色黑沉沉地一片,問道“他大白日裡如此這般,那他夜裡……”
太子歎了一口氣,道“往日夜裡更甚……”
樂平公主問道“那朝政怎麼辦?”
太子回道“所幸近來朝上沒什麼亂子,臣弟勉力維持……阿姊,若父皇醒了,你替臣弟去勸勸他吧!”
樂平公主問道“陛下這般多久了?”
太子頓了頓,道“自從禪定寺回來之後,便是這般了!”
樂平公主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先去看太醫怎麼說!”
太子點了點頭,二人又走回到殿前,跟著眾人一起守著。
正在焦灼間,蔡才人帶著幾個婢子走了進來,樂平公主聽到動靜,轉頭掃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宣華公主跟在蔡才人身後,看到樂平公主正和太子站在一處,正想上前搭話,卻被蔡才人一眼擋了回去。
感受到樂平公主的目光,蔡才人率先走到樂平公主和太子麵前,叫了一聲“兩位殿下,奴適才有宮事在身,此來遲了!”
樂平公主和太子朝著蔡氏微微頷首,算是回禮,卻沒有說話,又把頭轉向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