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聞言笑了一聲,回道“賠禮?朕怎麼有點不相信呢?”
肖元元言辭懇切道“昨日在船上,我飲了一些酒,說了些醉話,今早醒來心下不安,所以特來給陛下賠個不是。”
楊廣一臉好笑地看向肖元元,吩咐宮侍給肖元元賜了座,問道“你不用敷衍朕,說吧,來找朕什麼事?”
肖元元自然不會輕易承認,坐下來微微笑了笑,回道“其實也不是敷衍陛下,怎麼說陛下都是一國之主,想想昨日言行,是元元失之不敬。
今日確實是來賠禮的。”
楊廣慢慢啜了一口湯,拆穿道“你做事素來妥帖,若是真來賠禮,朕且問你,你的賠禮在哪兒?
兩手空空地跑過來,不像你的行事作為啊!”
肖元元見實在糊弄不過,隻好歉意地笑了笑,回道“陛下富有四海,什麼也不缺,我也實在拿不出什麼稀罕東西——”
楊廣擺了擺手,回道“罷了,昨日的事朕不計較,現在你能說你的來意了麼?”
肖元元心虛地咳了一聲,道“今日我陪宇文郡主回江都宮取些日常用物,想起好幾日不曾見過孫醫倌了。
自陛下到了江都,孫醫倌便被陛下召回了,我問了一圈,都不知道孫醫倌的去處……
皇後娘娘去了宮外參加賞梅宴了,所以我想向陛下打聽一下——”
“孫醫倌?”楊廣皺了皺眉,問道“你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可要朕派太醫給你看看?”
“不用不用——”肖元元趕忙道“我想讓孫醫倌給公主看看,公主的病屬於慢症,要好生調理才行。
當年皇後娘娘冰湖失子,身子落下了病根,便是孫醫倌一直用藥療養著,才好了過來。
公主的病,我想孫醫倌應該有辦法!”
楊廣微微歎了一口氣,回道“孫醫倌不是被朕召回,而是他老家有事,向朕請辭了!”
肖元元有些急了,忙問道“那陛下可有孫醫倌的老家的地址?”
楊廣沒有直接回複,隻道“阿姊的病是心症,心症須得心藥醫!”
肖元元不同意,回道“心病是得心藥醫,可公主的病確實是弱症,她如今多走兩步都得喘,什麼做不了——”
楊廣點了點頭,道“有那麼多太醫呢,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不過——倘若她的心病醫好了,養起身子來,想必事半功倍。”
肖元元犯愁道“這我也知道啊,這些天我已經儘量開解她了,可她就是鬱鬱寡歡,愁眉不展的,吃得都少了。
往往我要哄好久,她才能多吃一點……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楊廣頓了頓,慢慢開口道“其實……阿姊如今的心事,症結點還是在你身上。”
肖元元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應聲。
楊廣問道“元元,你與朕說實話,阿姊若是歿了,你是否也要殉情而去?”
肖元元回道“那不是殉情,那是……算了,隨便你們怎麼想吧!”
楊廣眸色黯了黯,道“這便是症結所在——”
肖元元回道“我跟公主說了,我會好好活著的,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她!”
楊廣失笑了一聲,道“阿姊信你麼?”
肖元元愣了一下,無力道“看樣子她是不信的!”
楊廣點了點頭,道“所以,要讓她相信!”
肖元元也跟著點了點頭,道“行吧,我跟公主多說幾遍,說多了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