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頓了頓,又接著道“為了絕他們的後路,近來一年所有的世家子弟,朕都沒有允他們身居要職,連皇後的族人來找朕,朕都裝傻推拒了!
朕不妨就等上二十年,二十年世家沒落,朕再想除去他們,就易如反掌了!”
肖元元略略沉思了一下,道“世家上升無路,隻能困在當地,陛下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做得不錯。”
楊廣聞言一笑,道“不愧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此中關竅。”
肖元元擺了擺手,道“不是,這套做法……呃——我見過的。”
肖元元說得不假,楊廣這種用經商所得之利,代替農民賦稅的作法,正是二十一世紀的作法。
就像如今用國有企業壟斷得利,收取經營稅,用來運營政府,順便再貼補農民。
沒想到楊廣的思想還挺超前。
楊廣眯了眯眼,問道“那你覺得這套做法可行麼?”
肖元元暗暗籌算了一下,道“朝廷官員的賞賜俸?,還要養兵、賑災、宮殿修護,等等等等——
這錢可不是小數目啊!”
楊廣頓了頓,道“所以才會找你啊!”
肖元元突然有些後悔,這個攤子她如果接過來,當真是個大麻煩。
但是……
那可是掌握一國的經濟命脈的差事,肖元元又實在心癢得很。
肖元元糾結著沉默不語,楊廣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何想法,不妨說出來——”
肖元元想了想回道“隻是……隻是有些怕不能勝任——呃,這不是客氣話,畢竟這責任挺大的,辦不好是會死人的。”
楊廣聞言笑了,說道“你何必妄自菲薄,你以為當年父皇為何要縱容房陵王(楊勇)侵吞你的商行?”
肖元元頓了一下,說道“不就是想將商行占為己有麼?”
楊廣回道“對,也不對!”
迎著肖元元的目光,楊廣開口道“房陵王是貪圖肖氏商行的資財,而父皇則是因為恐懼!”
肖元元想起這事心中就不舒服,就算楊堅和楊勇都死了,肖元元心裡也不痛快。
肖元元沒好氣道“他恐懼?他恐懼什麼呀?
我老老實實安安份份地做生意,從公主到皇後,從當時的殿下你又到先皇,哪一個我不儘心地去討好侍奉?我甚至連當時皇後娘娘日常的膳食都包了——
我都這麼聽話了,從來沒有顯露半分反意,他還恐懼什麼呀?”
楊廣回道“父皇他怕你成為下一個世家。”
“我?”
楊廣點了點頭,肯定道“你雖不是世家,但以肖氏商行的財力足以頂得上好幾個世家了。
你要知道,你可隻是一個商人,與那些有著百年家世的世家是不一樣的。
可若世家想對付你,卻是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