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望臉上笑眯眯的,也不看那兩人,徑直走到高堂上坐下,拿起驚堂木一拍,喊道,“升堂!”
衙差早已經準備妥當,這時候就敲著板子喊“威武”。
堂下兩個人對視一眼,這才懶洋洋地起身,東倒西歪地站著。
淩望看向淩承,見他將書收了起來,就笑道,“表哥,辛苦一下,再兼職一次師爺哈。”
淩承嘴角抽了抽,剛想說什麼,衙差已經很有眼力地將小桌子抬了上來,布置好了筆墨紙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他。
堂下兩個人聽到淩望叫表哥後表情已經不對了,不等淩望詢問,就趕緊道,“大人,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哦?是誤會?”淩望看向淩承,“表哥,是誤會嗎?”
“不是。”淩承頭都沒抬,低頭做記錄,冷聲道,“這兩人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調戲民女不成,又攔路搶劫,被我揍了一頓,叫人抓了送過來。”
淩承抬起頭來,盯著淩望,一字一句道,“這兩個強盜說,跟陳大人很熟。”
兩人這時候急了,趕緊道,“這位公子,都是誤會嘛,你既然是陳大人的表哥,那就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識,我們要知道您是陳大人的表哥,斷然不會收你護衛費。”
“自己人?”淩望看向堂下兩人,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縣令大人笑著,但居然都有種前途未卜的感覺。
衙差分立兩側,雖然人不多,但都目不斜視威武莊嚴。
兩人對視一眼,如果在公堂之上直接說縣令大人跟他們是一夥的,不太好吧?
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也知道不能作死。
淩望道,“既然大家關係很好,那就先打二十大板吧。”
“好……啊?”兩人同意淩望前一句話,剛想賣力討好一下,沒想到後一句就要被打了。
“大人……大人……你……”
淩望依舊笑著,手中驚堂木一拍,義正嚴詞道,“市井刁民出言汙蔑,本官乃朝廷命官,豈會和你們這等刁民有所牽扯,汙蔑朝廷命官,藐視國法,罪加一等。”
那兩人一聽,趕緊搖頭道,“不不不,我們跟大人毫無關係,剛剛都是小人胡謅的。”
淩望冷笑一聲,又是一拍驚堂木,“本官從不冤枉好人,公堂之上豈容兒戲,藐視公堂,再加一等。”
隨手抽了三個簽令,淩望道,“行刑。”
一個簽代表十板子,三個簽就代表三十板。
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個草包居然是真的要打,當下連樣子都不做了,激動地站起來,大聲道,“陳大人,你就不怕我們將什麼都說出來?”
“有什麼冤情儘管說啊。”淩望笑著,“公堂本來就是伸冤的地方嘛,你不說自己的冤情,本官如何幫你們伸冤。”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們了。”其中一人冷哼一聲,轉身大聲道,“是縣令大人讓我們當街搶劫,然後由官府出麵捉拿我們,以此向百姓謀利的。”
聞言,淩承落筆的手停住了動作,抬頭看向淩望。
淩望依舊一臉從容,隻是道,“證據呢,拿出來。”
那兩人對視,還真拿不出證據。
淩望是吩咐過他們搶劫,而且還都是專門找那種過路的外地富商或者公子搶,收了“護衛費”後五五分賬,如果有人報官,就假裝抓到了人,然後又可以再訛一筆給衙差辛苦的“茶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