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歡在一旁聽著史密斯說要樓神機去找貨,卻又沒明確說明要找什麼貨,心裡更加疑惑,更加癢癢的。
這史密斯究竟在做什麼生意?
為什麼搞得這麼鬼鬼祟祟?
與此同時,心中也有了一種預感,估摸著這史密斯很有可能是在做見不得光的生意。
他總覺得如果幫助洋人做有損害咱們中國人的事情,實在是有點良心過意不去,而且還可能會遺臭萬年。
於是便回去找他爹陶幻之,商量商量該怎麼應付這個問題。
陶幻之聽了,卻一笑置之,說道:
“嗬嗬,歡兒,你還是太年輕了!”
“有什麼好顧慮的?”
“洋人在咱們地盤上燒殺搶奪,橫行霸道,已經不知道多少年,誰也管不著。”
“就連當今政府,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賺取自己一杯羹,在這亂世混個溫飽,喝一口湯,那就行了,何必去管什麼仁義道德,良心大義?”
陶歡眉頭微微一皺:“爹,您這是說,隻要能和洋人合作,不管做什麼都可以?”
陶幻之點頭:“那是自然。”
“洋人是一條大腿,咱們得緊緊抱著。”
“咱們不抱這一條大腿,大有人會去抱。”
“你看那樓神機,如今不就是對人家洋人言聽計從?”
陶歡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卻依舊問道:
“可若是合著洋人來坑咱們自己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陶幻之凜然道:“二十幾年前八國聯軍打過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帶路呢,嗬嗬,而那些帶路的,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的下場,有的人甚至還成為了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陶歡砸巴一下嘴巴,無言以對。
確實,當今這個世界上,帶路黨實在太多了。
多他們陶家一個不多,少他們陶家一個也不少。
陶歡聽了他爹這一番話之後,便下定決心,緊抱史密斯的大腿,不再去多想什麼虛假的仁義道德。
他以為他隻不過是做了和樓神機一樣的事情罷了。
可他卻不知,樓神機可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毫無原則。
樓神機自然也知道,如今這世道,帶路黨很多,跪舔洋人的人更多,而且洋人確實也很強大,但是,他依舊想要去試一試,和洋人扳一扳手腕,挽救一些損失的同時,自己也賺一些湯來喝。
其實他完全可以像陶歡、陶幻之父子那樣,直接抱緊洋人大腿,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不為彆的。
隻因為養育他長大的糟老頭,是被洋人給逼死的。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對洋人有一種天然的心理排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樓神機便去尋找造假高手。
這事兒不能太過暴露,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所以他得親自出馬。
而且還是打著為史密斯收購古董的名號而去的。
首先來到羊城上下九十三行這邊,找到一些文物販子,以為史密斯先生收購文物的名義,接觸了好幾家專門搞走私文物的團夥。
這些團隊,大多數一聽到史密斯的名號,都立即表現出很想合作的意願。
樓神機見他們這樣主動,卻不太想和他們合作。
因為他要找的,是一夥不願意為金毛鬼服務的、有骨氣的、盜亦有道的團夥。
這天他約了一個名叫“黃泥幫”的走私文物團夥見麵,結果剛一見麵,黃泥幫就給他來了個關門打狗。
直接將整個見麵地點封鎖,然後他們的首領黃百核用手槍指著樓神機的腦袋,笑著說道:
“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漢奸,說吧,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樓神機一聽這話,立即一愣。
隨即卻麵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