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神機雖然不認同柳小媛的看法,不過心裡卻也很清楚,柳小媛這種看法,其實是對他有利的。
試想,如果柳小媛認為走私文物給老外,那是可恥的賣國叛國行為,那他肯定要在史密斯和她之間,做出艱難的選擇。
這種選擇,對他來說是一種消耗。
現在柳小媛認為文物放在國外的博物館會安全一些,那就說明她不會反對樓神機和史密斯合作做這一門走私文物的生意,而且還很有可能會得到她的支持,甚至他們柳家的支持。
這對他的布局,會有促進作用。
所以樓神機雖然不再把柳小媛看得高高在上,卻也沒對她反感什麼,甚至還感激柳小媛,給他引薦了史密斯先生這麼一條大繩子,讓他抓住這根繩子更加容易往上攀爬。
舞會在晚上十點半結束。
樓神機開車送柳小媛回家。
車上,柳小媛說道:
“史密斯在羊城擁有超乎尋常的影響力,樓先生,你這一次引起了他的重視,得到了和他合作的機會,那得珍惜了。”
樓神機微微一笑:
“多謝柳小姐的引薦。”
柳小媛報以微笑:“不客氣,既然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那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樓神機突然問了一句:
“史密斯搞了那麼一個大型舞會,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他真是大費周章啊,他怎麼那麼重視你?”
柳小媛一笑,回道:“不是他重視我,是他的妻子重視我,我和他妻子的友誼,超乎你們所有人的想象。”還笑著說:“如果露絲是男人,我肯定已經嫁給了她。”
樓神機緩緩點頭,“有這麼一個好朋友,那是好事一件。”
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心裡卻依舊不太相信。
不是說他不相信外國人能和中國人產生這麼純潔的友誼,而是他不相信剛才柳小媛說話時不經意間所冒出來的小動作。
剛才柳小媛輕輕摸了一下鼻子,眼神下意識往車窗外麵看去。
這細微的動作,按照心理學角度來說,那就是說謊時的愧疚和逃避的體現。
柳小媛確實說謊了。
其實,這舞會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什麼沙麵舞會,什麼洋人邀請蠶絲改良委員會去交流,什麼大學女同學給她的驚喜,統統都是假的。
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她和史密斯的妻子露絲,確實是大學同學,她們之間也有深厚的友誼,但是早在一年前,露絲來羊城這邊的時候,就已經和柳小媛見過麵,此後兩人還多次出入羊城高檔的咖啡廳、西餐廳等地方消費。
柳小媛之所以還搞出這麼一套,是因為她聽了史密斯的意見。
就在前不久,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愛上樓神機,而樓神機卻對她冷漠如霜,這讓她很是擔心,很是惶恐,怕抓不住樓神機這個男人。
柳小媛條件這麼好,卻還如此不自信?
隻能說,在愛情麵前,所有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自卑的。
於是她和露絲去吃飯的時候,就對露絲吐露苦水。
露絲將此事轉告給史密斯,想史密斯出個主意。
史密斯就說,這個簡單,女人是用來保護的,而男人天然會保護女人。
隻要製造一個場合,讓柳小姐為全場被攻擊的對象,而樓先生是唯一一個可以給她保護的人,到那時候,樓先生自然會發揮大男子主義,理所當然去保護柳小姐。
如此一來,樓先生就能得到心理上的虛榮感和滿足感。
不過這虛榮感和滿足感,還不能完全俘獲他。
想要俘獲他,還得給他製造一種仰望的既視感。
既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又能讓他仰望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