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一句話,就把陶歡之的質疑化解掉。
他就說:
“陶老爺您是對您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您這位作為蠶絲改良委員會秘書員的兒子沒信心?”
此話一出,陶歡之一時間無話可說。
樓神機又說:
“我樓某人捫心自問,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做過什麼陰險狡詐之事!我樓某人光明正大,經得起調查!”
“張先生一心求子,這才將張家托付於我,自己去往四川鬆子觀音廟求子!我本再三推辭,不願接手,看在張先生一番誠心之下,這才勉強來接管這凡俗間的事物。”
“卻不曾想,世事無常,張先生竟然會在去求子的路途中猝死!我不得不繼續接管這張家家產!”
“你們以為我真想去接這個爛攤…”
“得了得了!”陶歡之突然一臉嫌棄,打斷了樓神機聲情並茂的“演講”。
“樓先生,你的為人作風怎樣我不想去過問,你也無需這樣為自己辯解。”
“我隻告訴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一切都會有因果報應。”
“既然你願意讓利給我們陶家,我們陶家笑納就是。”
“至於咱們能不能做朋友,很抱歉,在商言商,不摻雜感情,這就是我陶家的態度。”
“你若是不願意,那可以不讓利,我們陶家並不缺這點錢。”
隨即一揮手,對陶歡說:
“歡兒,送客!”
樓神機不由尷尬一笑。
心中暗罵,老狐狸果然就是老狐狸。
他都還沒施展技藝,就被這老狐狸給摁了個鍋蓋下來,蓋得他死死的。
“這利潤,樓某肯定會讓陶老爺您,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陶幻之凜冽傲然,不置可否。
樓神機吃了悶棍,唯有鞠躬告辭:
“那陶老爺,樓某告辭了!”
陶歡伸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對樓神機說:
“請吧!樓先生!”
樓神機對陶歡一笑,心中暗想,看來這個突破口,還是得從陶歡身上尋找。
於是跟著陶歡出去大門口外,就客客氣氣對陶歡說:
“陶少爺,樓某能和您合作感到非常之榮幸,以後陶少爺您若是有什麼事情是樓某幫得上的,樓某定會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陶歡一笑:
“你這人倒是夠講信用,我爹都那樣給你冷眼了,你說讓利就讓利,竟然也不反悔。”
“你這樣的人,值得交朋友。”
樓神機聽了這話,心下暗喜,果然,還是陶歡容易下手。
於是便說:“陶少爺您一表人才,也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樓某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等樓神機走後,陶幻之拄著拐杖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他來到陶歡身旁,看著樓神機漸行漸遠的背影,說道:“兒子,你可彆被這樓神機的表麵功夫給迷惑了,此人,絕非善類。”
陶歡嗬嗬一笑:“爹,這不用您提醒。”
“我剛和他說他是值得結交的朋友,可不是真的想和他結交,我隻不過是想利用他來幫我做某些我不便出麵去做的事情罷了。”
說到這裡,陶歡露出了個陰森森的笑容。
樓神機恐怕怎麼也沒想到,這陶歡,也不是善類。
不過想想也合情合理,若陶歡是善類,他又怎麼可能成為蠶絲改良委員會的秘書員?
能在這亂世混入體製內,而且穩坐油水不少的掌控經濟動向的實權崗位,能是善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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