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轟轟然前行。
此時是五月天,在濟南天氣還算溫和,火車往南行走,過了湖北,就開始熱起來。
彼時的火車上,是沒有空調的,隻有風扇在嗡嗡嗡地吹著,滿車廂都是沉悶的怪異味道,讓人很憋很悶。
白敬玄和佛手爺預訂的是臥鋪位置,此時兩人躺在床鋪裡頭,一人是下鋪,一人是中鋪,還算是舒坦。
白敬玄正在看書,佛手爺看著窗外流轉的風景,突然問道:
“白老哥,你說那樓先生會是怎麼一個人?”
白敬玄嗬嗬一笑:
“誰知道呢?”
“江湖上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我以前被搞得家破人亡,在上海流浪街頭的時候,就有聽說過他的存在。”
“那時候的局勢,你也是知道的,比現在要嚴多了,他都能安然無恙。”
“由此可見,他背景是有多麼深厚。”
佛手爺就說:“我們隻不過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看上我們。”
白敬玄一笑:“或許正是因為我們不起眼,才會被他看上。”
“你想想,他這個單子,肯定極具危險性,不然他也不會一開始就開出二十萬的大價錢。”
“他找我們去做,就算是失敗了,他也能撇得一乾二淨,畢竟我們和他並不是很熟,甚至根本就沒交集。”
“就算到時候我們把他供出來,彆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他隻需要稍微施加手腕,將這窟窿捂一下,就能把事兒平息下來。”
“可若是咱們做成了這個單子,那他肯定能得到不少益處。”
佛手爺卻依舊皺眉:“我還是不明白,既然風險很大,咱們去做基本上不可能成功,他為什麼還要白花錢瞎折騰?他錢多了沒地方用嗎?”
此話一出,白敬玄也微微皺眉。
沉吟片刻,這才說道:
“唯一的解釋恐怕就是,無論我們失敗還是成功,都會對他有利。”
佛手爺聽了這話,就更加迷糊了。
“什麼事情,無論是成功或者失敗,都對他有利?”
白敬玄搖頭,歎息一聲:
“我也不清楚。”
又說道:“這事兒水肯定很深,咱們現在還是不要亂猜測了。”
“等到了南寧,見了樓先生,等他下了單子,一切自會明了。”
佛手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又說:“怕就怕這樓先生和我們耍詐。”
“要不咱們到了南寧之後,分頭行動,留一招後手,免得到時候一鍋熟。”
白敬玄就說:
“佛手老弟,你這個建議,正是我想說的。”
“不過這一招後手,不應該到了南寧才開始準備,那樣容易被樓先生知道,因為那邊畢竟是他的地盤,肯定有不少他的眼線。”
“那什麼時候準備?”
白敬玄目光變得深邃,說道:
“在到南寧的前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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