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頭子就這麼看著白敬玄和周景深、聶小紅漸漸走遠,身旁一個馬仔站出來問道:
“頭兒,他們隻給了我們一塊錢不到,就這麼讓他們離開嗎?”
那乞丐頭子嗬嗬一笑:
“那老頭敢敞開了讓我們搜身,身上肯定已經沒錢,但是我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們這兩周以來討到的錢,肯定藏了起來。”
“所以我要先放他們走,來一招欲擒故縱,挖出他們的窩點,然後再把他們一鍋端,讓他們不得不乖乖把錢都給我交出來。”
一眾乞丐,聽了這話,都不由一愣,暗暗讚歎,好計謀啊。
就在這時,乞丐頭子一揮手,叫來兩個馬仔,說:
“你,還有你,現在跟上去,看看他們住哪裡,千萬彆讓他們發現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
然後那兩人便跟了上去。
而此時,白敬玄和周景深、聶小紅三人,走在大街上。
聶小紅不由歎氣:
“以後不能再去外灘那邊乞討了,咱們恐怕又得餓肚子了。”
周景深卻說:“不能去也是好事一件,至少你們不用再做坑蒙拐騙的事情了。”
白敬玄麵露不可思議,問周景深:“景深兄,你剛才被那幫蠻橫霸道的乞丐踹了一腳,摔了個狗啃泥,你就不記仇嗎?”
周景深說:“和這些不講理的野蠻人計較什麼?他們這些人,隻會一直生活在深溝淤泥之下,永遠不可能成為文明人,我和他們計較,那是在玷汙我的人格。”
白敬玄就反問:“所以你就和我這個講道理的人,一直在斤斤計較那個賭局的輸贏?”
周景深一時間無言以對。
憋了一會兒,這才說:
“我把你當兄弟,這才會想著去約束你,這是為你好。”
白敬玄笑了,捂著肚子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聶小紅見狀,不明所以。
周景深則拉下臉,問:“你笑什麼?”
白敬玄就說:“我笑你的行為可笑幼稚至極。”
“你自以為的道德準則,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你難道就沒有讀過孔子那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你用你自己的準則,去約束彆人的行為,而不是用你自己的準則去約束自己,這叫什麼?這叫‘嚴於律人,寬於待己’,這是為人處世中的大忌,通俗地說,就是表子的做法,國際上的說法,就是霸權主義,這就和地主要求農民工每天必須舂一百斤米沒什麼兩樣,都是強人所難。”
“聖人的做法是什麼?他們都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以自己的行為,去感化彆人的思維,而不是用自己的準則,去約束彆人的行為,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景深聽了這話,不由一愣。
不可否認,白敬玄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用自己的準則去約束彆人的行為,確實不太對頭。
身邊的聶小紅,見白敬玄侃侃而談,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不由麵露敬佩:
“白大叔,你說得好有道理。”
“我以前的老師也對我說過,所謂的道德,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用來強行施加給彆人身上的。”
白敬玄一笑:“丫頭,你說得對。”
周景深不由歎氣一聲:
“你巧舌如簧,我辯不過你。”
白敬玄卻說:“什麼叫巧舌如簧?我這是實話實說!”
“不過我也不想和你計較太多,今晚可能會下大暴雨,咱們得提前準備好。”
周景深卻說:“現在天朗氣清,萬裡無雲,按照星象法則推算,晚上不可能下雨。”
白敬玄無語:“我說的大暴雨,可不是你說的那大暴雨,你們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