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延綿不絕的丘陵,張躍才有種想死的感覺。
他在這山裡麵已經走了足足一天,可是卻依舊沒能走出這該死的山地。
這些山地不高,全特麼是丘陵矮山,可是就是看不到儘頭,就好像是無休無止一般。
而且他還發現,他越往前走,路變得越窄,路越窄,就表示越少人行走過。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再遇不到村子,他隻能在山裡過夜。
如今這大冬天的,在山裡過夜,雖然不會有什麼猛獸出沒,但是估計也夠嗆的。
張躍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加快往前走,希望能夠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子。
可天不遂人願,直到天黑,他依舊沒有看到村子。
他唯有接受這個事實,趕緊停下腳步,在附近找了個避風的山坡,尋找一些枯枝落葉,用火柴點一堆篝火。
篝火可以讓他暖身子,可是沒吃的,讓他肚子很難受,整個人都因為饑餓而變得暈暈乎乎。
張躍才不是農村出來的,他連種地都不會,更彆說在山裡打獵了。
打獵這玩意兒,你若是沒經驗,那就是瞎折騰,可能折騰半天,連個山老鼠都抓不到。
至於山林裡麵的野果,也不是說沒有,但是張躍才不敢輕易去吃,因為怕有毒,他認不出哪些野果沒毒,哪些野果有毒。
於是一路走來,就隻喝了點山泉水。
他就想著,這些低矮的丘陵山地,應該很快就能走出去,所以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吃野果。
結果他失算了。
這一晚,是張躍才最孤獨,也是最痛苦的一晚。
山林裡寂靜如死,冷冷的寒風時不時嗖嗖地吹來。
他抬起頭來,就是無儘的黑夜。
現在身處在這山林之中,讓他感覺,簡直比以前在監獄裡麵還要難受。
這一晚,他一秒也沒睡,一直在篝火堆麵前抽煙,煙抽完了,就躺下蜷縮著,看著篝火,不敢閉眼。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天竟然開始下起了冷雨。
這邊雖然不會雪,但是冬天的雨,依舊冰寒刺骨,而且伴隨著下雨,空氣會變得極其潮濕,那種寒冷,就像是黏在你的皮膚上,慢慢滲入到骨髓的冷,讓你揮之不去,痛苦不已。
張躍才沒有傘,渾身早已濕透,哆哆嗦嗦,牙齒打架。
他絕望不已,都快要哭了。
就在這時,卻柳暗花明,隻見前方山溝下,竟然有幾塊水田。
水田的稻子早已割完,隻剩下枯萎的稻草頭。
張躍才哆哆嗦嗦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因為有稻田,那就意味著這附近肯定有人家!
隻要順著稻田的小路走出去,肯定就能找到村子!
於是他加快腳步往前走,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還就真的被他找到了一個村子!
當他渾身濕透進入村子的時候,村民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對他很是提防。
好在他身上有錢,有錢就能讓人幫忙做事。
於是他找了村裡一個麵善的老人,直接塞了他兩百塊,問他能不能幫忙找一輛車,送他去縣城。
要是能找到車的話,他會再給他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