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才推開破爛的泥磚瓦屋的房門,走進陰暗潮濕的房間,喊了一聲:
“肥狗,在嗎?”
透過昏暗的光線,往屋裡看去。
發現肥狗正躺在床上,渾身顫抖著,發出怪異的“嗚嗚”聲。
張躍才不由一愣,連忙去把燈打開。
燈一開,隻見肥狗麵目猙獰,口齒流著唾液,手爪勾著,死死抓住被子,他見到張躍才,就如瘋狗般撲了上來。
張躍才大驚,迅速後退,把門一關,“碰”的一聲,肥狗直接撞在了門上,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
張躍才嚇得腿都軟了半截。
他知道,肥狗發狗瘋了,得狂犬病了!
完全沒想到,他已經打了一針疫苗,最後竟然還是得了狂犬病!
張躍才連忙轉身就跑,狂犬病患者怕光怕水,所以肥狗並沒有追出來。
張躍才跑出村口公路邊,隻見黃泥路前方遠處,有幾破舊的輛警車正“v嗚v嗚”地往這邊行駛過來。
他知道,這些警車很有可能是來抓他的。
於是連忙調頭就跑,往山林裡狂奔。
好在警察並不認識他,雖然看到了他狂奔的背影,但是並沒有及時去追攔,而是直接進了黃坑村。
張躍才跑進山裡之後,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行,他不知道山那邊會是什麼,但是他卻很清楚,不能往後倒退,隻能往前行,倒回去肯定會被抓。
就算是不被警察抓,那些村民可能也不會放過他。
因為黃程鐘的死,必須找出個替罪羊。
而他很明顯就是那隻羊。
他進山的時候,隻把那三萬多塊錢,以及一包煙,一盒火柴帶了出來,其餘的東西,全都沒帶。
他並沒打算進山,隻是想去找肥狗幫忙找車,以為隻要到了縣城,就會吃喝不愁,卻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肥狗竟然得了狂犬病。
這下子一下掛倆,他和肥狗、大炮錢、小飛等人去偷狗的事情,恐怕會因為肥狗出事而爆出來。
那他就真是罪上加罪了。
在陌生的山林裡麵,頂著毒辣的太陽走了大半天,張躍才累得不行,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他連忙找個地方坐下休息,點了根煙。
抬頭看四周茫茫山林,隻覺得深陷在一片孤獨和無助之中。
張躍才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黃程鐘的死而後悔,而是因為這件事可能導致他再也領不出那五百萬而後悔。
他很不忿。
明明自己已經沒去撈偏了,為什麼卻要栽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最後便宜了樓先生!
那五百萬他領不出來,那最終的歸屬權肯定是樓先生。
隨即想到,這個月那兩萬他還沒領,那得趕緊去把它領出來,沒準現在羊城基金會那邊沒那麼快將這事兒記錄在案,他還能領最後一筆。
如此一想,他就把煙一口吸完,連忙站起身來繼續趕路,爭取儘快走出這荒無人煙的山林,然後去往廣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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